此事,另有隐情。

母亲自小就教她,要懂得藏拙和隐忍,万不可锋芒必露。

可惜,母亲和她,没一个有好下场!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热水备好,无白和松蓝动作轻柔地将祁西洲放在浴桶中。

许知意垂眸将药汁倒进去。

祁西洲突然开口问了一句。

“你从前可是见过秦淮生?”

许知意身形微滞,拿针的手指微微颤抖了两下。

思忖良久,她点头,语气淡淡。

“有过两面之缘,王爷介意这事?”

祁西洲轻笑一声,“那他可是得罪过你?本王觉着你对他有很大的敌意。”

许知意想着她马上就要嫁给祁西洲了,有些事若偷偷瞒着,反而显得她心虚。

她落落大方地坦言。

“我与他乃是深仇大恨,不死不休的关系!”

银针落在第一个穴位上,祁西洲身体微微晃了晃。

他没再问,以后也不会劝。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若要人手,告诉本王一声即可。”

“好。”

许知意应得干脆,祁西洲嘴角翘得按都按不下去。

夫妇一体,原就不该客套,那样显得太生分。

许知意自是不知这一会的功夫,他竟已想了这么多,只是轻声提醒了一句。

“接下来会很疼,我需要您告诉我感受,故而无法给您止痛的药。”

祁西洲微阖眼,“好。”

共十针,一针比一针疼,刺入的穴位皆是最凶险之处,看得陈府医心惊肉跳。

可他一语未发,只是盯着许知意下针的手法。

许知意精神高度集中,额上覆了层细汗。

“王爷此刻可感觉在被虫蚁撕咬?小腹处可觉剧痛难忍?”

祁西洲颔首,额上青筋暴起,骨节分明的手指紧紧握着桶沿。

汗顺着他的脸颊落入水中,唇无血色。

“那个谁,你扶着王爷些,别让他滑进水里了。”

松蓝默默的蹲下,将快要支撑不住的祁西洲扶坐直。

虽然此刻气氛紧张,可无白那张严肃的脸上竟是染了几分笑模样。

松蓝似是感受到了,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

结果,下一秒,许知意指了指无白。

“喂,你杵那做什么呢?还不过来搭把手!”

她还不满的对祁西洲吐槽。

“王爷身边的人都有点傻呼呼的。”

祁西洲扯了扯嘴角,因为疼痛,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许知意将一旁的矮凳勾过来,坐下。

“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暗卫,上梁不正下梁歪,也怪不得他们!”

祁西洲又痛又气,索性阖上眼。

回京一段时日了,他不良于行,很少出门,皮肤不似初见时那么黑,刀雕斧凿般的五官,俊朗非常。

许知意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摸一把。

心里啧啧称奇,安王这身材可真是顶呱呱的棒!

宽肩窄腰大长腿!

祁西洲一把捉住她不安分的爪子,眼中满是戏谑。

“许大姑娘如此迫不及待,不如早些嫁过来,到时本王一切都依你,如何?”

许知意怔愣半晌,水灵灵的眼睛眨巴几下,脸颊浮起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