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斯恍惚地向后退,他难以置信地大吼起来:
“伊修斯,你可是执掌世?间万物公正法则的神明!”
洛斯歇斯底里地嘶吼起来,他眼泪不知?不觉间流了满脸:“我的母亲她死得并不公正!你为什么不审判该死之人!你为什么让她死了!”
“她死于?凡尘法则。”
伊修斯的回答依旧淡漠无情,他的声音中透着一种完全没?有情绪的残忍冷酷,他垂落的目光至高无上,犹如神明俯视蝼蚁,仿佛这岛上惊慌仰视他的数万岛民,都不值得他起一丝一毫的波澜。
“你的母亲只是一个凡人,放置于?宇宙万物中,只如一粒尘埃一缕星烟,她的生死与否,于?神官而言犹如尘埃溟灭,星烟消散。”
祂垂下眼睫,语气?淡淡:“实在是太无关紧要。”
“洛斯·图亚特,你已是神官,自然?该明白,神与人不在一个层面?。”
“人类是一种脆弱又?低劣的物种,注定会灭绝消散,你母亲亦然?,你身为神官,不该对人类产生过多留恋。”
“无论你对过去多么贪恋,多么的寂寞,甚至不惜用?自己永生的血哺育国民,留住他们?的命,留住你身为人的过往。”他淡漠又?平静地说:
“但最?终你是要一个人走入星辰与永生,去接受永恒的虚无和孤独的,这是你身为神降者的宿命。”
“这一切,在你被?神降的那一刻,就注定了。”
洛斯颓然?地瘫在地上,他目光空洞,突然?癫狂地流着泪大笑起来:“无关紧要,原来这一切都是无关紧要的!”
“她的死,我的出生,这两百年的困守,莺血玫瑰,皮耶罗,夜莺国王室,每年我流出的血,疯狂的刑罚,原来这一切都是无关紧要,没?有意义的!”
“伊修斯。”洛斯歇斯底里地笑起来,他捂着脸,肩膀因为狂笑而颤抖,眼中却流出血泪来,“两百年来,在我母亲死后,我按照夜莺国王室留下的神官经书中的祷文,日夜跪地祈祷你来!”
“我知?晓你拥有这世?间最?强大的秩序的力量,执掌公平,刑罚,甚至生死的秩序。”
“我挖出了心,我成?了王,我对你跪地祈祷,卑微乞怜,渴望你复活我的母亲,但这一切原来在你眼里,都不重要!”
伊修斯并不言语,只是俯视着他,他站得太高,俯视洛斯时虽神情姿态不高傲,但依旧如俯视蝼蚁,俯视浮尘。
“你已是神,不应执着人的生死去留。”
洛斯恍惚地抬起头,直视这至高无声的日轮金光,喃喃道:你是多么的残忍,聆听?了我两百年无意义的祈祷和眼泪,只给了我这么一个答案。”
洛斯疯狂地癫笑起来,他伸出手,沾满血的藤蔓从泥土里冲天而起,直冲天空之上的伊修斯,试图去裹住对方:“我诅咒你,至高无上的伊修斯,我诅咒你如我一般,终有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