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每一个夜莺国国民?永远铭记这高尚的一刻,一个淫/秽的女人死于酷刑!】

尤荣伊沉静地看完所有的碑文,很轻地呵出一口白气,他慢慢抬起头, 看向那?那?座高耸的十字架。

沉重的铁十字上确实有焚烧融化的痕迹,十字架之上的那?只金色夜莺应该就?是帕梅尔·伊莎贝尔的象征,夜莺歌剧院上也有。

但有两个疑点。

尤荣伊收敛眸光。

第一个疑点:这碑文两百年了?,早该锈蚀了?,为什?么会有人维护上面的字迹, 确保它是清晰的。

是有人确保这个历史不被人遗忘吗?是谁?为什?么?

第二?个疑点。雁陕町

尤荣伊望着十字架上那?只鎏金的夜莺, 这是一个很精美的工艺品, 无论在什?么国家的历史里,都不会用这么漂亮的东西来缅怀一个罪人。

而?且这夜莺很明显是在火刑之后放上去?的, 没有被烧灼的痕迹。

那?么问题来了?有谁敢在夜莺国王室盛怒之下,用酷刑处死帕梅尔这个不忠的王妃之后,还敢在她死去?的地方给她放上这个夜莺来缅怀她?

尤荣伊的视线落回石碑上,他望着碑文的其?中?一行【……和一位宫廷小丑……玷污了?王室血脉……】

他眼眸很轻地眯起。

“尤荣伊!”广场左边传来黄景辉的惊呼,“我找到东西了?!”

黄景辉一边挥手一边跑过来,他灰头土脸地将手上的东西递过去?:“你和我说注意地下,我就?挖了?几块砖,我在一些砖的土里刨到了?这个。”

尤荣伊的目光落在黄景辉递给他的东西上一张脏兮兮的手稿纸。

他接过手稿纸,拿出道具背包里的帕梅尔的手记本,轻轻推了?回去?断裂处严丝合缝。

“果然?是手记上的!”黄景辉兴奋道,“我瞄了?一眼内容,也猜是帕梅尔·伊莎贝尔手记上的!”

“尤荣伊,你快看!”

尤荣伊眼帘垂落,他目光透过陈旧纸张上斑驳的尘土,看向了?这两百年前尊贵夜莺国王妃的悲哀自述:

【12月22日】

我昨晚和赛琳白天唱了?一天,有人刚刚通知?我们,因为今晚王子和其?他贵宾会来,所以晚上还要接着唱。

和其?他需要白日歌唱的金色夜莺不同,我们就?像是真正的夜莺那?样,总在夜里歌唱。

皮耶罗说这是国王的恩待。

“那?是因为你两唱得好。”他笑着说,似乎为我们感到自豪,“国王夸赞你们说,满园的夜莺有时?都不如你们的和鸣动听。”

“今夜王子就?要来了?,你等着瞧吧,他一定会被你的歌声打动的!”

说来大?逆不道,我并不在乎王子,我双手扒着围栏,嘶哑地问:“金子送回我家了?吗?”

“送回去?了?。”皮耶罗轻轻地说,“我知?道你在乎这个,我亲自去?送的。”

我长出一口气,几乎是瘫软地趴在了?地上。

赛琳在睡觉,她白日唱了?一天,早熬不住倒下去?了?,脖颈和四肢上都是血痕,眼边也都是泪痕,脸色惨白。

我身?上也留了?些血痕,但不怎么痛,被吊久了?渐渐适应之后,反倒不怎么痛了?,只是落地的时?候像只真鸟一样,飘忽忽站不稳。

这种飘忽的感觉在听到金子被送回家之后浮了?上来,我呆愣愣地坐在鸟笼里,此时?白日的夜莺都已经休息了?,夜里的夜莺还没开始鸣叫,只剩下一片久违的寂静。

皮耶罗在花坛里修建花枝,他脸上还是那?副小丑的油画,低着头,用剪刀扶着花修剪,动作极为小心。

我突然注意到他修剪的好像是一只盛开的玫瑰,而?现在是冬天。

“这是玫瑰吗?”我问。

皮耶罗笑着回答:“是的,小姐,您的眼光真利。”

“怎么会有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