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了一下午,回来的时候神色如?常,正常洗澡洗漱睡觉,一点异样都?没有。
如?果不是弥赛亚担心,偷偷跑过去看他睡觉的情况,发现尤荣伊高烧不退,连忙喊她过来,她都?不知道这孩子经历了什么!
尤荣伊的双手被冻伤,领口和胸前也有冻伤的疤痕,他并不是弥赛亚这样粗心的孩子,甚至自己还来医务室处理过了,但?依旧没什么用。言扇婷
薇薇安给尤荣伊找了退烧药吃下,用纱布很轻地点摁尤荣伊的手指,尤荣伊因为?疼痛而微微颤抖地蜷缩手指,但?依旧很配合。
“薇薇安老师。”尤荣伊的声音嘶哑,“我已?经差不多了,你明天还要做事,先回去睡吧,剩下的我自己可以处理的。”
薇薇安抬起头,她深吸一口气放下纱布,眼?眶发红:“你下午的时候应该来找我的,我能帮你和院长说。”
“伦巴卡正在气头上,你去找他他也会责罚你的。”尤荣伊摇了摇头,“别为?我哭,薇薇安老师,你该为?我高兴才是。”
薇薇安难过不已?地看着尤荣伊藏开的睡袍衣襟皮肤上成片的冻伤:“我该为?你高兴什么?”
“伦巴卡这几天疯了一样的折磨你,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停下。”
尤荣伊用绑了绷带的手指扣上睡袍扣子,平静抬眸:“伦巴卡这样泄愤一样责罚我的行为?,反而是他对我束手无策的体现,他希望通过折磨我来激怒我,让我犯错被他找到由头扣下录取信件。”
“薇薇安老师,这说明这是他最后的阻拦了。”
薇薇安一怔。
尤荣伊看向?医护室窗外,黑夜里,苹果树安静地矗立着,他声音很轻:“只要我能熬过这三天,我就有离开这里的机会了。”
“这难道不值得?高兴吗?”
薇薇安有些怔然地看着尤荣伊侧脸上很浅的,几乎是一闪而过的笑意。
尤荣伊漆黑的眼?底透着一种期待已?久的解脱和释然,仿佛放下了很多东西。
他继续轻声说:“我小时候刚知道自己是劣等品的时候,难以接受,仇恨一切,总觉得?命运和世界对我都?不公平,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连挣扎的机会都?不留给我。”
“我最恨的时候,既想杀了自己,又想杀了别人,后来渐渐接受了一切,知道自己这辈子大?概只能做个下等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