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栖迟瞥了一眼那个石榴，以他的眼力当然不会只当它是普通的宝石。

甚至他还认出了这个石榴的来历。

前几天的皇家拍卖会上被匿名买主以天价拍走的压轴品。

他告诉乌乐澄，“不是001送你的。”

乌乐澄一愣，想了想说道：“那是斯温哥哥送的。”

一条被关在研究所的人鱼去哪里拍下这个，为什么小人鱼会先想到他，穆栖迟沉着脸说道：“也不是他。”

乌乐澄疑惑了，他枕在男人的腿上，自下而上地望着对方，雪白的皮肤透着很浅的一层粉，他小声问道：“那是哥哥你送给我的吗？”

穆栖迟没说话。

当然也不是他。

他那时也想拍下来送给小人鱼的，但竞拍失败了。

不过人类可以拥有多项美德，所以他迟疑了几秒，就面不改色地说道：“可以这么说。”

“我看到它时就觉得你肯定喜欢，所以竞拍了。”

他竞拍了，小人鱼拿到了，所以是他送的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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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这个。”乌乐澄转了个身靠着穆栖迟又去摆弄手里的石榴，乖巧说道，“谢谢哥哥送我礼物。”

穆栖迟嗯了一声。

他垂眸凝视着小人鱼的背影，伸手不算娴熟地梳理着他的头发，正沉迷在这温馨的氛围时，光脑突然发出滴滴声。

他皱眉看一眼，发现响的是他的私人通讯号，穆栖迟起身走远一些才接通。

半透明屏幕上显示出一张和他有七分相似的男人的脸，对方比他年轻一些，接通后率先开口，语气低沉，“大哥死了。”

穆栖迟一怔，“……怎么可能？”

他下意识地点开消息界面，那里没有相关的消息，堆积着的都是无用的邮件。

对面伸了个懒腰，大概是看到穆栖迟变了脸色，他笑出声来，“开个玩笑。”

看到穆栖迟的脸色一黑，对面收敛起表情，语气也正经起来，“大哥没死，死的是和他同年发病的人，所以他也快了。”

穆灼野提起正事来，“二哥，听说你们研究所抓到一条完美人鱼？”

“是那个55号吗？”

穆栖迟闻言眼神微沉，冷声道：“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55号人鱼因为直播帝国所有人都知道他，但完美实验体的消息属于机密。

穆灼野耸了耸肩，“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大概晏老板想卖个好价钱吧。”

他对这些不感兴趣，打来通讯只是关心实验体的进度，一叠声地问道：“你研究得怎么样了？他和其他人鱼的区别在哪儿？实验数据能分享给我吗？”

穆栖迟没说话，目光越过通讯屏幕望向泡在水池里的漂亮小人鱼。

他还在摆弄那个石榴。

安静地待在人类为他准备的水池里当一个漂亮听话的实验体。

小人鱼本不该是这样的命运。

在那些描述着美好爱情的童话书里，实验体小人鱼最后都是会被深爱着他的研究员放回属于他的大海的。

那才是能让他无忧无虑玩耍的地方。

而不是被困在这个牢笼一样的研究所里，被觊觎，被垂涎，还有可恶的商人在虎视眈眈。

穆栖迟收回视线，冷漠地说道：“实验数据是机密。”

说完干脆利落地将通讯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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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所大楼外。

穆灼野看着被挂断的通讯愣了一下，随后眯了下眼睛，若有所思地说道：“果然有猫腻。”

他们的实验数据一向是互通的，现在说起机密的事了。

“会不会完美实验体是个幌子？”有人在身后小声说道：“我也看过55号人鱼的直播，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健壮，娇娇小小的，不可能是治病的药吧。”

帝国与人鱼的纠葛有着几百年的历史，人鱼混血普遍寿命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