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栖迟走了。

乌乐澄潜入水里跟着他的身影游了一段，但半路就被漂浮在水面上的果盘勾引走了。

他钻出水面靠近果盘，好奇地看了看，挂着水珠的手伸向最上方的草莓。

很大的一个。

乌乐澄抓着它游到池边靠在上面，专心吃起草莓来，雪白的脸颊随着咀嚼微微鼓起。

有机器人过来将一杯冰镇西瓜汁放在旁边。

小鬼舔着嘴唇，扭身对着机器人说道：“谢谢你。”

『不客气，55号人鱼。』

只有001会这么叫他，乌乐澄本来都将身体转过来了，听到后又疑惑地看了一眼。

机器人身体上的用来输入指令的光屏上多出来一个电子眼。

小鬼：“？”

入侵了送餐机器人系统的001又转身去给小人鱼拿其他的食物，顺便也挑了一些娱乐的东西，一切准备齐全后它打开了直播。

镜头角度特意调整过，将漂亮小人鱼和泳池还有身后碧蓝的天空都囊括在画面里。

直播才刚打开，弹幕已经密密麻麻地霸占了屏幕。

【人鱼宝宝！】

【终于开直播了！】

【还知道开直播呢？？是不是虐待我们宝宝了？】

【哟，给公主换地方了。】

【还行。】

【看着比鱼池好点，下次再炸你们研究所吧。】

【老婆喜欢晒太阳，让他多晒！】

乌乐澄不知道001在直播，他吃了两个草莓，余光见机器人把童话书也送来了，就扭身伸长手臂去拿。

但童话书放得有些远，他倾着身体向那边靠近，湿漉的发尾几乎扫过机器人的光屏。

小人鱼在画面里突然凑近，雪白的下颌，线条精致的锁骨和在湿漉漉的发丝间若隐若现的白皙皮肉尽数被镜头收录且放大。

瓷白细腻到毫无瑕疵。

有细小的水珠在上面滚落，为雪白泛起潮湿气，为艳色增添了朦胧。

弹幕静止。

直到小人鱼拿到童话书退回去才陆陆续续地有弹幕飘上来。

【小妈妈。】

【好香好软，蹭蹭。】

【你是人鱼公主！是宝宝！是老婆！是我的小妈妈！】

【能不能再让我埋一下。】

【人鱼可恨，但小妈妈很香，舔舔！】

【偷偷啃一口宝宝。】

【咬住尖尖。】

【给宝宝安排个单独的鱼池！不要让他和其他臭人鱼待在一起。】

穆栖迟临时决定送小人鱼一个礼物，拿到手后匆匆赶回来时一眼就察觉到不对劲。

他皱眉盯着那个机器人，大步走过去，低头看向它的光屏，输入指令的界面上闪烁着待机的提示。

似乎是它送过餐却没有离开是因为小人鱼不小心触碰到了它的待机键。

穆栖迟面无表情地点开光脑，发现小人鱼的直播结束在十秒之前。

他的脸色沉下来。

－

乌乐澄在露天泳池待到太阳落下才回到鱼池，他还带回来两样东西，一个是要分享给幼崽们的草莓，另一个是穆栖迟送给他的礼物。

是一本有关研究员和实验体人鱼的爱情童话书。

男人说这个很好看。

“有上次的画本好看吗？”小鬼将书放在礁石上，趴在那里单手托着下巴，一边翻页一边和9364说话，“我喜欢看那个。”

他之前正看得津津有味呢，就让穆栖迟给没收了。

9364思考了许久也没能在夹带私货的童话书和限制级人鱼画本里挑出来一个适合乌乐澄的。

总觉得哪个都不合适。

乌乐澄看得正入神，浸在水里的鱼尾偶尔摆动一下甩开贴着他的人鱼幼崽，没注意水底有一抹阴影正向他这边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