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乐澄回到鱼池里把正在四处寻找他的人鱼幼崽们都捞到身边。

熟悉的环境让他整个放松下来，眼神都变得灵动，人也恢复活泼。

机械手臂出现在鱼池时的动静很大，那些藏匿在池底的雄性人鱼见到它们是来抓乌乐澄的，纷纷游过来阻止，只不过失败了。

现在乌乐澄被放回来，他们的怒火尽数收起，没敢靠小人鱼太近，却隔着一段距离悄悄地跟随着他的身影游动。

乌乐澄回到了他的蚌壳床上，趴在上面检查他收集到的珍珠和石头。

三只人鱼幼崽飘在他四周，用双手去抓妈妈飘起来的散发着香味的长发，试图将它们编起来塞上珍珠，笨拙又认真地打扮着他们的漂亮妈妈。

小鬼脾气很好，任由他们玩自己的头发，他双手托腮，正在脑海中询问9364那个冷冰冰的男人是谁。

9364在乌乐澄被推进实验室时也跟着担心了一波，但小鬼能在弱肉强食的鬼界顺利地长大，只能说明他是真的很讨人喜欢。

【他叫穆栖迟，一个很重要的配角，研究人鱼是为了治病。】

乌乐澄眨眨眼，好奇道：“什么病啊？”

【他的祖上有人鱼混血，体内有一部分人鱼基因，所以也存在着变异的可能。不过像他这样的基本不会变异成功，发病后寿命会缩短到几年。】

乌乐澄看似在认真地听着，手上却拨弄着蚌壳上的小珍珠，金尾人鱼给他编头发太入迷不小心用尾鳍蹭到了他的耳尖，小鬼将头歪到另一边躲开。

察觉到小鬼的心不在焉，9364提醒他，【穆栖迟肯定不会放弃的。】

【你在他眼中是完美的实验体。】

原剧情里穆栖迟一直没有找到治疗的办法，但现在小鬼就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乌乐澄认真地点点头，抓起一把珍珠告诉9364，“他再抓我，我就还送珍珠给他。”

“他好像很喜欢。”

【不管用了怎么办？】

小鬼托着下巴，眼神透着不谙世事的纯真，软绵绵地说道：“应该不会吧。”

－

太过放松的小鬼才吃完晚饭就又被水箱装走了。

这次地点不是冷冰冰的实验室，而是一间装修风格很简单的套房。

机器人将他送进来就离开了。

乌乐澄这次有了一点经验，没有那么害怕，双手贴在玻璃上好奇地观察着四周。

房门打开，没有其他研究员，只有穆栖迟走了进来。

男人没有穿白大褂，似乎是刚洗过澡，身上散发着人鱼能够嗅到的水汽，他面无表情地走到水箱前，双手抱胸盯着乌乐澄看。

乌乐澄将身体下沉，贴着玻璃和男人对视，眼睛亮亮的，捧着掌心里的珍珠粒给他看。

但这次珍珠粒没有打动穆栖迟。

水箱里的水被抽空，小人鱼被男人健壮的手臂捞起来放到了沙发上。

湿漉漉的长发滑过穆栖迟的手臂，他低头看一眼，将留在上面的水痕抹掉，抬眸望向一脸懵的小人鱼。

“有名字吗？”

穆栖迟的语气冷冰冰的，小鬼不敢看他，就伸手把握在掌心的珍珠偷偷地往男人的口袋里塞，小声地说道：“哥哥，我叫乌乐澄。”

小人鱼的嗓音轻柔悦耳，叫哥哥时莫名显得很娇，那只小手冰凉，偷偷地塞珍珠时，指尖总是会隔着衣服蹭过他的腿。

穆栖迟向后退开一步。

乌乐澄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他。

“我需要采集你的鳞片。”穆栖迟认为实验体进了实验室就不该没有任何进展。

那些残忍的手段先放一边，最起码的鳞片要收集到。

听到他说鳞片，乌乐澄紧张到表情都严肃了，雪白的小脸绷起来，嗓音颤颤的，“哥哥，不要拔我的鳞片。”

大概是想到了太多血腥的画面，小人鱼的眼睛不似刚才那般亮晶晶了。

穆栖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