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球一动不动，镜头平稳地转播着眼前的一切，但不知何时，镜头逐渐拉近把人鱼幼崽切割出去直接对准了小人鱼的上半身。

他有着很长的头发，湿漉漉地披散在身上遮挡着那身过于雪白细嫩的皮肉，肩头圆润，锁骨精致，发丝的缝隙间藏着很小的珍珠粒。

是朦胧的水红色。

小人鱼双手托着腮，忧愁到湿红的嘴唇都抿了起来，自然下垂的眼尾让他看起来无辜又清纯。

让人想要捧着珠宝送到他的面前，只为了能得到他的笑脸。

弹幕有片刻的空白。

【？？？】

【这是你们研究所的人造人鱼吧？我喜欢，卖我。】

【他看起来好小。】

【以人鱼里的雄性体型来说是挺娇小的。】

【幼崽是他生的吗？】

【不是吧。】

【他可能在当小妈妈吧。】

【卖不卖？卖不卖？卖不卖？】

【想要！出个价吧。】

【挑个别的鱼杀吧，这条留着。】

【能不能给他换点干净的水啊？警告你们别虐待漂亮人鱼。】

乌乐澄也在苦恼水的事情，三个人鱼幼崽呼吸都很微弱，9364说是因为水太浑浊，幼崽在成长期时会比较脆弱。

他也需要干净的水。

小鬼戳着人鱼幼崽的肚皮试图唤醒他们，把三只都挨个戳了一遍后才发现头顶的金属球。

乌乐澄仰起头，睁着水润的眼眸和那只电子眼对视，想了想，他游过去凑近一些，小声说道：“可以给我一些干净的水吗？”

“是给人鱼宝宝的。”

居高临下的视角让小人鱼的脸显得更加小了，他微仰着头，露出线条优美的脖颈和小巧的喉结，因为期待，他的眼底闪烁着碎光，双手交握着乖乖地捧在心口处。

任谁也不能拒绝他的要求。

【给他吧。】

【他就要一点水而已，又不是要你们研究所老大的命！你在犹豫什么？】

【虽然人鱼可恨，但给他。】

【我不信他是人鱼，但给他。】

【人鱼永远是人类的敌人，但给他。】

【不给我炸了你们研究所。】

金属球下沉一些贴近小人鱼，发现他身上没有其他人鱼的腥味，而是一种很好闻的香气。

当然，它这种AI是没有感官功能的，只能靠数据识别。

一条闻起来很香的漂亮人鱼。

『55号人鱼。』金属球的声音依旧冰冷没有情绪，『很抱歉，我没有这个权限。』

它办不到给小人鱼一点干净的水。

－

研究所顶层。

从鱼池离开的研究人员尽数坐在会议室里，神情专注地望着光脑屏幕上的资料，偶尔凑到一起交流几句。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

四五个身穿白大褂的男人走进来，为首的身材高大，面容英俊，薄唇紧紧地抿着，周身裹着散不去的冷气。

他在距离光脑屏幕两米的地方停下，语气冷漠，“尽快收集所有人鱼的数据。”

“有用的送实验室，没用的直接销毁。”

没有人说话，但他们传输资料的速度却加快了不少。

穆栖迟也在查阅那些资料，在翻到55号时突然停了停，指尖将照片放大。

身后传来小声地惊呼，“怎么有条粉色人鱼？”

“咦？真的是粉色。”

“捞的时候怎么没注意到。”

“不会是鱼池开放的时候偷跑进来的吧。”

“他长得还挺漂亮。”

“他的体型看起来太小了，可能不会达标，难道要送去销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