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什么时候来华沙,市中心新开了一家私人俱乐部,有雪茄吧、台球室、私人图书馆…柏林有的这里全都有…
“就在执政公署斜对面,现在只对我们这些人开放,自带警卫队,足够安全…
“后天就过来?太棒了,我们聊完正事可以直接过去,”对方故意暧昧地放低声音,“那是华沙最大的夜总会改建的,所以也有舞厅、歌厅和漂亮的女人…”
“啊,你会带女人过来,哪里人?德国人?法国人?波兰人?总不会是犹太人吧?”对方显然对这个成天窝在军营的社交绝缘体突然莫名其妙蹦出个女伴很是震惊。
驻在欧洲各占领地的不少纳粹德国军官妻儿们都还在家乡,久而久之便有了在当地包养情妇的传统,其中也不乏被种族法例明令禁止的波兰女人。
克莱恩对此一直不置可否毕竟元首和希姆莱念在军官们在外的生理情感需求,也对此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但犹太人则触犯了他的禁忌,这是在怀疑一个党卫军对元首核心学说的忠诚。
“啊抱歉,赫尔曼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太好奇了,其实你可以带你女伴过来城里玩玩儿,也见见我找的女人….”
来比比谁的更漂亮,当然他没说出口。
电话那头对她身份的三缄其口,倒是让君舍越发好奇让冷面冷心著称的老伙计藏得严实的神秘女人到底是什么样?
“你们晚上已经有了安排?太可惜了。对了,行政长官昨天和我说他给你找了套房子,旁边就是维斯瓦河,离军营只有三十分钟车程…”
0021 终于进城了
黑色立标梅赛德斯沿着维斯瓦河畔前行,一路映入眼帘的从还未完全长出枝桠的桦树林和农舍,到了越来越多的红砖建筑。
穿过波尼亚托夫斯基桥,老城区的轮廓逐渐清晰起来。圣十字教堂的尖顶在蓝天中熠熠生辉,最著名的克拉科夫郊区街两侧的巴洛克风格建筑静静矗立。
尽管墙面上还残留着弹痕,但咖啡馆和书店的橱窗里透出的灯光已经在诉说着这座城市的复苏。再往前,皇家城堡的红砖墙映入眼帘,这曾是波兰王宫,收藏着大量文艺复兴时代的艺术品。
俞琬安静地趴在车窗前,被目不暇接的建筑吸引了全部注意力,天知道她是多久没见过有人间烟火气的城市景象了。
她今天为了配裙子,特意戴了鹅黄色发卡,黑而直的头发齐整整地披在肩后上,小小的下巴因抬头而更加尖翘,眼睛乌亮亮的,唇瓣微启,掩饰不住心底的惊叹。身边揽着她的男人则用手指打着圈儿勾着她的乌黑发尾。
女孩仰头专注地着看风景,而克莱恩在专注地看她。
他本该早些时候就带她来的,他想。
穿过城堡广场就到了执政公署,这里由雅布沃诺夫斯基宫改建,十足的富丽堂皇。
克莱恩确实想带他的女人来城里逛逛,但他并不想让她见君舍。以女孩过往经历,她可不会对个盖世太保头子有任何的积极印象,她本来胆子就小,被吓着了动不动就要哭。
和君舍的会议安排在下午1点,紧接着他将同以行政长官为首的华沙特区各职能部门主官会面。
这期间他也有惊喜给她准备。
“请问我们要去什么地方?”俞琬问道。
“小姐您好,指挥官说您到了就会知道。”在把上校送到目的地后,司机驾车一路驶过鳞次栉比的欧式建筑,最后在一个古老的裁缝铺前停了下来。
应该是被提前预定好了时间,铺子里除了一位年过半百的老人早早在门口迎接外空无一人。他带着金丝眼镜,操着一口几乎没有口音的德语问候,看清俞琬的东方面孔后的诧异也立刻被接待贵客的程式化恭敬所取代。
墙上悬挂着不少丝绸布料和西装成品,最引人注目的是一整面墙的黑白照片,记录着百年老店为当地贵族与名流们服务的历史。
这位有着二分之一日耳曼血统的波兰老人引导着俞琬坐下,让学徒递上伯爵红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