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宴和轻笑了一声,依言低头剥蟹。
陈宴和又剥好一只蟹,顾玉凝埋头吃着,看到他抬起手,心跳一下就快了起来,身子略向后仰,戒备的看着他。
却见他只是去拿桌上的酒。
意识到自己想岔了,顾玉凝愈发的恼。
陈宴和看着她满是纠结,又红扑扑的小脸,心底软的厉害。
提着酒壶给她倒了一小杯,“螃蟹性寒,喝些酒能驱寒。”
顾玉凝闷闷的哦了声。
她端起酒杯,就听陈宴和略带疑惑的声音响起,“姈姈方才是以为我要做什么?”
顾玉凝心上一乱,以往的伶牙俐齿在这一刻全派不上用场,捏紧酒杯,欲盖弥彰道:“当然是拿酒啊,还能是什么?”
陈宴和点点头,移开视线。
顾玉凝紧张的忙仰头把酒灌了下去,冰凉的酒水下肚她才觉得脸上的臊意有了减退,于是又连喝了两杯。
可这是酒不是水,凉意褪去后就是灼人的酒劲。
顾玉凝连忙打住,不能再喝了。
可是脑袋已经不受控制的有些昏昏沉沉。
“我们回去了。”陈宴和在她耳边说。
顾玉凝目不转睛的盯着他鲜艳欲滴的唇,脸颊气呼呼的微微鼓着,像是要问什么,又忍着不肯开口。
像陆翰林作别后,两人离开宴席,一路上因为吹了风,顾玉凝愈发神识迷离。
坐上马车后,她几乎是直勾勾的盯着陈宴和看,眼里水汽氤氲,眼尾泛红。
陈宴和知道她醉了。
“姈姈为什么总看着我?”
顾玉凝小声的动了动嘴,陈宴和听得不剩清晰,又问了一遍。
顾玉凝这次把细细的腰挺了起来,大声问:“你方才是不是想亲我。”
陈宴和目光眷深的凝着她,手臂闲散搭在凭几上,好整以暇的说:“姈姈误会了。”
顾玉凝眉头紧紧皱起,身子摇摇晃晃的往前一扑,两只手撑在陈宴和身体的两侧,雄赳赳气昂昂的扬起下巴,含糊不清道:“你就是想亲我,我看到你偷偷舔被我舔过的手指。”
说话间,带着酒气的甜软呼吸喷在陈宴和脸上,呼吸纠缠,他望着她的目光里是不再掩饰的情愫。
马车颠了颠,陈宴和一把扶住顾玉凝的后腰,目光落在她绯红的唇上,“是,我想亲你。”
顾玉凝得意的笑起来,“我就知道!”
陈宴和同样笑了笑,俯下身,压低声音:“那我可以亲吗?”
顾玉凝隔着眼里朦胧的水雾,怔怔看着陈宴和近在咫尺的唇,眸光纯澈又懵懂。
陈宴和的呼吸声在她耳畔迭近,两人之间的迷离也越来越近。
“啪!”
清脆的一声响,顾玉凝将手拍在陈宴和嘴上,头摇的像拨浪鼓,“不能不能,你不能亲!”
陈宴和低下眼睫,睇了眼贴在自己唇上的柔荑,薄唇擦着她的指尖温吞开口,“姈姈怕了?”
若是顾玉凝清醒的时候,一定要跟他较上一较,可这会儿她糊里糊涂的,那小点脾气也软的不得了。
她点了两下脑袋,怯糯糯的用气音道:“我没有被人亲过,我害怕。”
陈宴和心口荡起涟漪,是真不舍得再欺负她,“那就不亲。”
顾玉凝弯起醉意熏染的眼睛,甜笑着朝他点点头,陈宴和压住她要往回缩的手, “你不按住了,被我亲到怎么办?”
顾玉凝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于是一刻都不敢把手移开。
就这么乖乖窝在他怀里,仰着头眼巴巴的看着他捏着自己的指头来回细吻。
*
顾玉凝一觉睡醒就把自己喝醉后做的事忘了个干干净净,更不会像醉酒时那样,一个劲儿的去想陈宴和是不是想亲她,只是每回见到陈宴和,她心里就像钻进了只兔子似的,胡乱跳。
让她无所适从。
不过好在,早前圣上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