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姒宁走在御道上,两旁是一重重的红墙碧瓦,宫人各个规行矩步,庄严肃穆也无趣。
“若是能去城外策马就好了。”姒宁嘟囔着扭身望向星玉,眼睛亮亮的,“我们是不是许久没比试身手了。”
“不成不成。”没等星玉回话,琴芳嬷嬷已经先一步阻止。
“娘娘千尊万贵,可不能和星玉胡来。”
姒宁丧气的皱了皱鼻尖。
她现在是娘娘,皇上的妃嫔,不可以做有失仪态的事,姒宁在心里对自己说了几遍,接着散步闲走。
三人不知不觉走到了养心殿前,殿门恰好被推开,太子、二皇子先后从殿中走出。
姒宁懒得去见礼,避到月台一侧,待人走过她正要出来,却看到石阶上又走下来一人。
身形秀挺落拓,唇畔永远含着和煦平易近人的笑,是赵令崖。
姒宁呼吸停在喉咙口,她已经好久没看到了他,攥紧的指尖有些生疼,她好想他。
她眷眷望着赵令崖,刺目的阳光投在他眼上,赵令崖随之低眸,长睫落成的阴影覆在他眼下,眉眼间隐忍的寂寥和挫败,不经意就流露了出来。
姒宁微愣,他是在不开心吗?
“唉。”琴芳嬷嬷的叹气声在耳边响起。
姒宁问:“嬷嬷怎么了?”
琴芳嬷嬷像是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声否认没事,眼睛却又朝赵令崖那里看了眼。
姒宁见她分明是在叹赵令崖,蹙眉追问:“嬷嬷直说就是了。”
琴芳嬷嬷这才吞吞吐吐的说:“奴婢就是觉得三皇子过的苦,因为淑妃娘娘母家的缘故,皇上始终对三皇子有所防备也不器重,在这宫中也无人能帮他,三皇子空有一腔抱负却只能藏拙。”
琴芳嬷嬷说完万分懊悔,“奴婢实在是多嘴,这些事与娘娘无关,娘娘听过就忘了吧。”
“我知道。”姒宁敷衍点头。
目光却望向了那座她极为抗拒踏入的宫殿,不是没有人帮他,她可以帮他。
姒宁没有心思再逛,直接回了月歆宫,又风风火火的带着星玉去小厨房,做了几道月贞特色的美食,一直忙到日头过半,才算做好。
星玉拿帕子替姒宁擦去脸上沾染的一点面粉,迟疑道:“娘娘当真要去?”
姒宁坚定点头,本就是她抛弃辜负了赵令崖,她想为他做些事,就当是对他的补偿。
星玉总觉得不妥又说不上来,还想再劝,姒宁已经催着她将东西拿上。
……
养心殿外,高公公看到姒宁过来吃了一惊,“娘娘怎么来了?”
姒宁看了眼星玉手里的食篮,拿出准备好的说辞,“本宫听闻皇上一直在忙,连午膳也没顾得上用 ,所以做了些吃得拿来。”
高公公朝殿内看了看,“还请娘娘稍等片刻,奴才这就进去传话。”
高公公进去没一会儿便走了出来,躬身道:“皇帝请娘娘进去。”
跨过门槛时,姒宁心生了一丝退怯,想起赵令崖,这点怯意就被压了下去,她捏紧手中的食篮果断走进殿中。
仁宣帝坐在罗汉床上看书,见她进来换了个姿势,轻揉眉心问:“怎么过来了。”
姒宁屈膝行过礼,提着食篮把对高公公说的话又对皇上说了一遍。
“大热的天,就为了这个过来?”仁宣帝不经意问话,也能让姒宁感到一股无形的威压,是属于帝王浑然天成的气势。
让人轻易不敢在他面前说谎。
姒宁却是打小在父母面前插科打诨惯的。
前两回是太紧张,这次她有了准备,姒宁捏了捏食篮的提手,“上回皇上给臣妾送来了家书,臣妾还没有谢过皇上,今日恰好得知皇上还没用膳,这才做了些吃的。”
仁宣帝笑起来,“所以这算是宁儿给朕的回礼。”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皇上的话里好似含了几分打趣。
姒宁能感觉到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