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嫣魂不守舍的点头,心月知道姑娘如今根本听不进去劝。
她怕雪嫣看到侯府的人更加伤心,便扶着她往小路走,“奴婢陪姑娘去静心亭坐坐,那里景色好。”
雪嫣半倚在心月身上,步履不稳的走着。
心月远远看见寺中的僧人与一名男子坐在静心亭中交谈,低声对雪嫣道:“姑娘,亭中有人了。”
“那就回去吧。”雪嫣无力的轻动唇瓣,转身的时候她不经意的抬起眼帘,一眼就让她如遭雷击,整个人震住。
亭中身着一袭石青色襴袍的男子坐在半卷的竹帘后,雪嫣只看到他半张脸,可利落分明的下颌线,就连唇?含笑的弧度都与时安如出一辙!
雪嫣扶着心月的手不断的捏紧,心月看到她神色不对,也顾不上痛,急急的问,“姑娘怎么了?”
雪嫣不敢眨眼,一眼不错的看着亭中的人,生怕那是幻觉,他下一瞬就会消失在自己眼前。
男子端起面前的茶盏,手执着茶盖刮去面上的浮叶,不紧不慢的送到唇边的轻呷了一口。
雪嫣呼吸变得急促,手心麻痹,她不会认错的,他就是时安,他回来了,他没有死!
“时安......是时安......”
心月听着她的胡言乱语急得快哭了,“姑娘,您别吓奴婢啊。”
雪嫣推开她的手不管不顾的朝静心亭走去。
这具羸弱的身子跟本禁不起这样的情绪波动,走了两步雪嫣就一阵头晕目眩,不受控制的向后仰去。
“姑娘!”心月惊呼。
亭中的两人闻声皆看了过来,僧人?状即刻走上前。
谢策不紧不慢的放下手中的茶盏,掀了衣袍跟着起身,挑开竹帘从亭中走去。
“姑娘,姑娘你醒醒......你别吓奴婢。”心月扶着昏迷不醒的雪嫣,六神无主,急得直哭,朝僧人哭喊道:“劳烦大师快去请大夫,我们姑娘快不行了。”
僧人见雪嫣脸色苍白的没有一点生气,也吓了一跳,“贫僧这就去找大夫,你先扶顾施主回房。”
“出什么事了?”谢策站在在几步开外,薄唇轻启,吐出清涓如山泉滴落的声音。
“我家姑娘......”心月仓皇朝来人看去,想着但凡能帮上能都是好的,然而急促的话语陡然断在喉咙口。
一张镌刻如画的脸映入眼帘,分明是已经死去的大公子!
心月震惊到直接失了声,眼睛瞪大看着他。
一旁的僧人想起什么,转身朝谢策合十行了一礼,“二公子通医术,可否替这位顾姑娘诊断。”
“我也只是略懂。”
谢策并没有直接应下,垂眸看着雪嫣,本该是秾丽的小脸凋零的只剩憔悴,紧闭的眉眼也藏不住痛苦。
“暂且看看罢,大师这边也快去请大夫。”
僧人双手合十转身走开。
“冒犯了。”
谢策将雪嫣的手托在掌中,纤细的腕子在他的掌心显得尤为娇弱,仿佛一折就能断了,他默然探上雪嫣的脉搏。
雪嫣的身体状况比他想的还要糟糕,她是真存了要随着谢珩去死的心。
谢策心底升起一股无名的烦躁。
心月怔怔看着面前眉目低敛的男人,确定他有呼吸是活人。
“二公子......”她不敢置信的低喃,眼前的人明明是大公子,怎么会是什么二公子。
“谢某乃是镇北侯次子,谢策。” 男人眸光不动,淡淡自述。
次子......心月恍然,是了,大公子还有一个嫡亲的弟弟,只是她与姑娘从未见过。
心月悄悄觎着他的眉眼,暗自心惊两人竟会生的如此相像。
只是细看之下,还是有区别,大公子每每看着姑娘的时候,眼中是无限的温柔,而这位二公子的眉眼更加锋利,使得整个人的气度也更为冷峻。
谢策替雪嫣仔细诊过脉,“姑娘身体本就虚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