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面前,她永远不需要这样谨小慎微,大可以肆无忌惮的娇纵。
只是现在他若这样说,怕是会吓到她。
谢策在雪嫣对面坐下,“姑娘不必拘谨,也莫害怕,雨很快就会停下。”
清浅的嗓音中夹杂着一丝极不亦觉察的哄慰,既不会显唐突,又恰到好处的安抚着雪嫣受惊的心绪。
也冲淡了那场梦所带给她的不安,如果今日不是他的出现,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今日多亏公子出手相助,小女感激不尽。”马车内烛火明亮,随着抬眸,雪嫣终于看清了他俊美无匹的容貌。
她舒出一口气,眼前的人眉梢眼角皆含着笑,周身气度矜然出尘,却又不会让人感到难以接近的冷漠,与梦中那人的阴鸷危险截然不同。
果然是梦。
谢策将她的神情尽收眼底,不禁莞尔。
小东西显然还不善于藏心事,水眸乌溜溜地转动,心思都在脸上,这是对他放心了?
“还不知该怎么称呼公子?”雪嫣诚然望着他询问。
“敝姓谢。”谢策将每个字都说的极为缓慢,“单名一个策字。”
“谢策。”雪嫣垂睫,轻而认真的在舌尖咬过这两个字。
谢策不错眼地紧盯着她翕合的唇瓣,听她念出自己的名字,漆黑的眼眸里顷刻激荡起潮涌,一股骤涨的满足直冲向灵台,令到他心口都随之发麻。
“谢公子,多谢你。”雪嫣再次感激的朝他道谢。
谢策握紧双手,将过于炽热的情绻藏起,笑望着雪嫣,“你谢过很多次了。”
雪嫣脸上升起赧然,轻咬着唇,凝白的雪腮上泛着一抹红晕。
谢策不舍得挪眼,眼前生涩羞怯,澄澈又纯稚的小东西,是他从不曾拥有过的。
湿潮的裙摆贴在雪嫣腿上,微微发凉,她不由得缩了缩腿,谢策跟着低下目光。
裙下隐约勾勒出的线条比记忆中的还要纤细,谢策思绪走散,这两条嫩生生的腿缠到腰上,只怕都觉不出份量。
口舌忽然发干。
“姑娘衣裳湿了,可要换一身,以免着凉。”
谢策发誓自己是真怕她着凉,他虽然想她想的发燥发狂,但也没有畜生到要在这时候对她做什么。
雪嫣错愕抬起眼眸,连带着耳垂上悬着耳铛也跟着摇晃起来,彰显着小东西的心慌。
谢策目光坦然清正,话落的同时已经站起身,“我去马车外。”
雪嫣懊恼自己有那么一刻竟以小人之心揣度了他,等她想起说拒绝,谢策已经走了出去。
随着布帘落下,马车内就剩下雪嫣和心月。
可就算谢策出去了,雪嫣也不敢在这样的情况下换衣裳。
她挑起布帘想要让谢策进来,却见他已经同驾马的护卫一起走到开外。
暴雨中他撑着伞,背对向马车,身长玉立。
周到守礼又极有风度,她再扭捏反倒矫情了,加上风吹到潮湿的衣裳上,身子更觉得冰凉,雪嫣不再犹豫,让心月挡住布帘,自己从行囊里找了身衣裳出来。
雪嫣褪下外衫,抬臂的时候牵扯到之前被撞伤的部位,钝搓的疼痛让雪嫣失声轻呼。
她蹙起眉侧过目光查看,只见手臂上淤青了一大片,隐隐还透着紫红的血点,很是吓人。
“姑娘何时撞出这么重的一处伤?”心月惊的拔高声音询问。
马车外,谢策听到动静折起眉心,回身走近两步问:“出什么事了?”
谢策隐含灼急的声音传至车厢内,明明有布帘做遮挡,雪嫣却觉得他的声音仿佛穿透了阻隔,萦绕到她的身上,使得没有衣裳遮掩的滢柔身躯,浮起了一层颤软的麻意。
雪嫣竟觉得自己像梦中一样,浑身似招架不住般发起了烫,她怎么会变得这样羞人。
雪嫣手忙脚乱的拿了衣裳做挡,一张白生生的小脸早已变的通红,眸光水汪汪的晃着,磕磕绊绊的细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