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修长指间夹着一根香烟,香烟快要燃到尾巴。

水磨瓷砖地板上,落了一地的烟蒂。

电话那?头,传来女孩低低认错的声音,她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低低的,好像快把她委屈死了,一如原始部落中天黑之后才回到家的小姑娘,怕回家晚了被爸爸妈妈骂。

她身后,人声嘈杂。也不知道她是在哪里。

男人眉头皱了皱,将指间的香烟直接用手指捻灭。

“我知道错了。徐叔走后我本来想开车上路试试,中途车被撞了一下,撞我的那?个人,嗯,他是为了躲避一只横穿马路的小猫才撞上来的。小猫眼睛发炎得很厉害,我现在正带小猫在医院这儿治眼睛。我不应该不接你电话的。”

周萱慌乱地解释着。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梁津温柔的时?候是那?么温柔。会给她送小金狗,给她剥螃蟹,在她来月经肚子疼眼泪汪汪的时?候,给她煲热水敷肚子,同?意她爬树,还说?要装上防护网。

但是他凶起来的时?候又是那?样凶。她还是好怕他。怕得不行。

他本质上,还是一座大冰山,令人生?畏。

“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都会把手机铃声给开着的。”女孩儿这次是真知道错了,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

“你现在在哪个医院?人没受伤?”男人终于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