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她已经成了他的药了。他灵魂的药。他必须要搂着她,确认她就在他身边,她温暖地将他包裹。
梁津挥了挥手,让徐正阶出去。
他走?到卧室。卧室里?,女孩静静地沉睡着,乌发披散在肩头,眼睫在眼下划出两?道弯弯的弧线,像瓷娃娃,美丽又脆弱。
kingsize的床很大?,大?得躺进两?个人也绰绰有余。男人走?过?去,掀起被子,躺了一会?,直到确定被子将自己?体温捂热,才?搂过?去,极轻极经地抱住她。
手掌穿过?她的脖颈,让她枕着他的手。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再摸摸她的小臂,摸摸她的凹陷的小肚子。
昨天晚上,他其实早就到了包厢的门口,就那样看着他的小女孩和黎明泰互动。她给他点蜡烛,让他许愿,还去帮他关?灯,两?人在只?有烛光的黑暗里?待了一会?。那时,梁津站在门外,从头到脚每一寸都是冷的。
他不是没有怕过?。所以他面色铁青地冲进去,打断黎明泰那句话,因为,就连他也不敢听到女孩的回答。如果她说“有”呢?他怕听到她说“有”的回答。摸着她柔软的小肚,一个邪肆的念头从男人心底冒出。她一直吵着嚷着要给他生baby,如果他让她有了孩子,是不是这辈子就能将她困住了?
她就哪里?都去不了。只?能乖乖在他身边。
他挨靠过?去,垂目注视着那双曾被他亲吻,弄得发红饱胀的唇瓣,因为发烧的缘故起了一层干皮,心疼得不行,拿起床头的温水和棉签,用棉签蘸着水,一点点润湿她的唇瓣。
女孩正在昏睡。他知道她昨夜也没能睡得安稳,因为他实在太折腾,她的走?神简直让他发疯,一想到她竟然在那时想着另一个男人,他就控制不住自己?,越发凶狠。第一次,他破天荒想,她天天哼哼唧唧地喊疼,是不是她真的很疼?她喜不喜欢这样呢?
男人忽然不确定了起来。
他轻轻地将脸贴过?去,贴着她高烧不退的小脸。
睡梦里?,周萱轻轻嘤咛一声,吧嗒吧嗒两?下小嘴。她又做了个梦,梦里?梁津沉下身俯视着她的小脸,恶劣地捻去她眼角薄薄的清泪,粗粝的手指肆意?擦过?她的脸颊,引起阵阵颤栗。
梦里?他完全掌控主动权,让她叫他的名字,她不肯,觉得好羞耻,痉挛着拒绝他,他像疯了似的,一遍遍问她“叫不叫”,像一场漫长?的拉锯。最后她还是叫了,带着哭声,一声声地叫他“梁津”,他还不满意?,又让她改口叫“老公”。这是意?志对身体的节节败退。
好像不是梦,就是现实。是什么时候的现实?是昨晚上吗?
女孩想不明白,忽然觉得身体变得沉重无比。好像被什么抱住了、挂住了似的,然后四肢百骸里?沸腾的血液在游走?,忙碌的白细胞在为她驱赶想要侵害她身体的病菌。
为什么白细胞会?出战呢?因为她的皮肤破损了,有伤口。白细胞要出战,身体就要发烧,好为白细胞创造一个活跃的环境。
可是伤口到底在哪里??她模模糊糊地想,她到底哪里?来的伤口,是上次被灰仔咬伤时留下的伤口吗?还是昨天晚上留下的伤口?被他破开所以才?留下的?
明明她那么活蹦乱跳的一个人。怎么就突然发烧了?
周萱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醒过?来的,房间里?的天鹅绒窗帘很厚,严严实实地遮盖住外头的光线,不许一丝漏进来。
她无力地挣扎两?下,这才?发现,她被另一个人圈得紧紧实实的在怀里?。男人身上原本冷郁好闻的冷杉森林气息,被浓重辛洌的烟草味所覆盖。
她吸了吸鼻子。
这个人,吸了多少烟?臭臭的。她不喜欢他吸烟的味道,所以他后来吸得少了。今天怎么又突然吸这么多。
她一挣扎,原本浅眠的男人就醒了。
“小萱。”
黑暗里?,他叫她的名字,嗓音沙哑。
卑微(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