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在马场,恰巧遇到封公子,他让奴婢转告您……」我顿了顿,将封彦的原话说与蓁娘。
「可是他亲口说给你的?」蓁娘似有些不信,没抬头却立刻追问道。??
「姑娘可知道,侯爷为何会宴会摆在御马苑?」
我没有正面回答蓁娘的问题,而是将这件事提起。
「这也难怪,按照母亲的性格,断然不会给我这样的机会。」蓁娘喃喃道。
她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命我出去。
直觉告诉我,这事并不简单,一连三日,蓁娘都闭门不出。
按照封彦的意思,应该是有什么人在中秋之前会抵达京城,这个人恐怕跟蓁娘有着什么渊源。
蓁娘生在侯府,长在深闺。
先前听常妈妈像是,蓁娘是长公主独女,并无兄弟姐妹。
这人的身份,不好乱猜。
……
转眼到七月初,京城雨季,蓁娘很少往马场去。
雨后初放晴时天气最凉爽,蓁娘命人将书桌摆在凉亭里。
这个时代,主子的事,做为奴婢并不好多问。
蓁娘固然信我,可是总归相识时间不长,断不会跟我提及太多。
不过,面对朝夕相处的人,小姑娘终究藏不住心事。
这日厨房送来解暑的凉茶,我站在院子里与买办处跑腿的小厮核对采买事宜。
这几日侯爷来过一次,特地有交代。
以后蓁娘院内采买的胭脂水粉针线布匹不跟府里的份例一起,而是单独摘出一份银子,让她买自己看得上的即可。
这件事马虎不得,正当我跟小厮在交谈时,送完凉茶的小九走到院子里。
我看到她手里拎着的空盘,突然想起蓁娘日常往凉茶里加的冰糖没有了。
我打发走小厮,连忙小跑儿着往屋里去。
走进书房,我看到蓁娘手里拿着汤匙,已经喝下一大口。
「姑娘,咱们房里没冰糖了。」我拿来屋里的桂花蜜,端到她身侧,「放一勺这个,也能解一解苦味。」
我舀出一勺蜜糖,在茶汤里轻轻搅拌几下。
这种味道的东西若是往常对蓁娘来说,必定无法下咽。
蓁娘歪头认真的看着我的动作,沉默一会儿便道:「我想念阿浣了……」
如果阿浣还在,恐怕她会毫无顾忌的跟对方说出心里藏着的事儿。
「阿浣姐姐从小跟着姑娘,姑娘时常想起她是再寻常不过了。」我看着她陷入回忆的脸,淡淡地说。
「你难道不好奇?」蓁娘突然反问我。
我笑着摇摇头:「封公子让我传的话,我一个字不差的说给姑娘听,至于其他的姑娘思量好时机会说的,我怎么好冒失多问。」
蓁娘神色暗淡下来,像是记起什么不好的事。
「与我亲近的人,仿佛都会遭遇不测。」蓁娘踌躇着小声道出,「我娘,常妈妈,阿浣……」
她看向我:「你那么聪明,一定能猜到话中的玄机。」
我假装不明问:「姑娘指的什么?」
「封二哥哥让你带给我的话。」蓁娘托着腮,「看来,他比我会识人。」
「姑娘想让我怎么猜?」我看着她,继续笑着发问。
蓁娘长出口气,索性站起身:「阿椿你知道三年前我爹班师回朝,庆功宴上有个军中小将在比武环节中惊艳四座。」
我缓缓摇摇头,却发现,蓁娘说话的眼神透着光彩。
「阿椿你觉得我的马骑得如何?」蓁娘口气带着几分得意。
「姑娘明知故问,姑娘的马术,寻遍京城恐怕也找不出第二个闺阁女子能比得上你的。」我坦然说着。
「那是自然。」蓁娘脸上漾出笑意,但很快又消失了,她转身看向我,示意将门关严,免得有人进来。
事情和我心中所猜测的相差不多。
封彦这番话,重要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