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救你一次,记得知恩图报。”
大脑一片空白,夏涵望着走廊上的白炽灯,所有思绪全都逐渐弥散。
见夏涵被推进治疗室,程瑞这才走到江驰野身边,一脸稀奇。
“我还以为你真不在意她的伤,原来是早就替人约了专家号。”
江驰野从口袋里拿出一盒咖啡糖,倒出两粒塞进嘴里嚼碎,语气漫不经心。
“她要是真死了,我不就白救了?”
伸手跟江驰野讨了两颗糖,程瑞囫囵吞枣咽下,狐疑追问。
“我倒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心了。”
别说,神经紧张的时候,吃点甜的就是容易放松。
“我不是个好人吗?”
江驰野撩起眼皮瞥他一眼,唇角漾起弧度,似乎是来了点兴致。
这句反问让程瑞陷入了沉思。
他的兄弟江驰野虽然嘴贱的不行,还总爱拉仇恨,但该说不说,江驰野还真算得上是个好人。
如果有人被他撞见在霸凌别人,那些霸凌者多少都要被揍得脱下一层皮,直到有心理阴影,再也不敢作恶。
别看他长得像个不学好的不良,实际上,江驰野从小学就是反霸凌小组的核心成员,这个传统一直延伸到大学毕业。
是老师们整治校园风气的心头好。
路上捡钱得送警察局,遇见老人小孩过马路,都得上前搭把手,还尤其喜欢帮人搬东西。
所以,江驰野的风评两极分化很是严重,有的觉得他是菩萨转世,有的认为他是恶鬼修罗。
但因为江驰野帮的都是大众意义上的弱势群体,对抗的则是同个圈层,且家世很不错的人渣。
因此,在上层社交里,江驰野虽然背靠江家,却仍旧因为风评令人退避三舍。
可以说,如果不是有江家强势站台,以及江驰野的拳头够硬,他简直都不知道要死多少次了。
“是好人。”
程瑞卡了壳,干巴巴回答,过了几秒,才察觉出一丝不对劲。
“但之前也没见你热心成这样啊,亲自把人送医院,还陪了这么久。”
他眯了眯眼睛,好一番追问。
“那女孩到底和你是什么关系,你真的一点都不愿意跟我透露?我们可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好兄弟,你有必要连我也防吗?”
江驰野垂下眼睫,看了眼自已的指腹,方才触碰夏涵肌肤的炽热温度,仿佛还残存着。
“我跟她没关系。”
他双手插在插兜,面容在阴影下透出蛰伏的野性与凉薄的冷淡。
“那你还…”
程瑞不觉得江驰野在撒谎,毕竟江驰野这人最厌恶谎言,要么就不回答,要么必定是真话。
但正因为如此,程瑞才更加疑惑不解。
“就是好奇而已。”
江驰野捋了把头发,露出好看的额头,衬得那双眉眼的攻击性更强,深邃的眸子里残留着难言的情绪。
好奇她当时为什么会一个人在楼下堆雪人,好奇她知不知道雪人被熊孩子破坏了,好奇她有没有看到,那个重新被堆好的丑雪人。
好奇她为什么会想进雪场,好奇她想要找的人是谁,好奇她对那个男人的感情,最好奇的是…
她能为那个男人做到哪种程度。
现在他知道了。
却依旧好奇。
好奇她到底为什么会喜欢上那个男人,好奇被她那样炽热到近乎自毁的爱意包围,是种怎样的感觉。
好奇到,想要抢过来。
不过,这种想法,有悖于他的准则。
他是个好人,还是个有原则的好人。
怎么能因为一时好奇,就要去拆散一对苦命鸳鸯?
那太不道德。
也太不负责了。
江驰野对爱情,有着近乎病态的理想化,他理想的另一半,没有确切的外貌与性格,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