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后来,两人到异地上大学,夏涵依旧没有对这段关系持有过悲观想法。
她每个月都要到京洛见宋向秋至少一次,寒暑假更不用提。
哪怕不见面,夏涵也经常给他发消息保持联系,宋向秋虽然不怎么主动和她分享日常,但总是回复得很及时。
就像他一直在等她的消息。
见面的时候,有许多话想要说,有许多事情想和他一起尝试,他们是如此合拍,像是契合的齿轮。
轻轻嵌合,便能转动。
没有值得争吵的事情,夏涵拥有自给自足的安全感,那是经年累月积累出来的自信。
在她的心中,宋向秋和她一样,都很清楚,彼此之间都不可能轻易容下另外的人。
夏涵在外的性格总是阳光活泼的,她很容易交到朋友,却疲于维持,因此并没有关系密切的好友。
她只需要有宋向秋就好了。
而宋向秋,他本身就是不太合群的人,上学的时候,也是最容易被欺负的类型。
夏涵觉得,人的本质不会轻易改变。
在社交方面备受伤害的宋向秋,曾经依靠的人只有她,哪怕如今因为上大学分开了,他也依旧只会信任她。
在她看来,不管周围的社交圈再怎么改变,立足中心地带,能够互相拥抱的人,只有她和宋向秋。
那是其他人都不能涉足的地带。
也正是因为这个想法,她不曾过多关注宋向秋的新社交圈,也并不跟宋向秋多提及自已身边的人。
那些人,是社会生活中,无法避免要联络的关系,可以理解为逢场作戏。
场散了,人就走了。
除了宋向秋,夏涵不接受其他人走进内心,她觉得,宋向秋也是这么认为的。
既然如此,又何必太过关注那些人?
没人能撼动宋向秋在她心中的地位,她也坚信,宋向秋那边,同样不会有人威胁到她的地位。
可只是一晚上,什么都变了。
她以为匆忙,但万无一失的告白失败了,还亲眼看到宋向秋对那位学姐颇具好感。
情感被宋向秋道不明的态度不断拉扯,夏涵搞不懂故事走向,她觉得自已快要疯了。
安全感被清空,她意识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开始暴露出强烈又病态的言行。
这种不正常的状态,操纵她打了宋向秋,夏涵无法忍受宋向秋的疏远,好不容易哄好了对方,她吸取了教训。
哪怕再怎么想逼迫他与自已确定关系,也不能再过多任性了。
一切都要慢慢来。
夏涵不敢再轻易对宋向秋说喜欢,她不想让宋向秋感到有压力,以至于更反感她。
哪怕这种焦灼的忍耐,会令她格外痛苦压抑。
夏涵睁着红彤彤的眼睛,咬着宋向秋重新加热过的三明治,睫毛湿润。
苍白的面容因为刚刚痛哭过,情绪还没完全降下来的缘故,竟看起来红润健康多了。
她只先吃一点垫垫肚子,但宋向秋考虑到她早餐吃得太迟,还是决定把午餐时间延迟。
因为刚刚那件毛衣被夏涵哭湿了一片布料,宋向秋换了件针织外套。
他坐在靠窗的沙发,戴着银丝边眼镜,翻看着一本厚厚的医学著作。
阳光洒在他身上,五官更为漂亮精致,他看起来更为和煦温暖,气质优雅知性。
桌面上摆着个简单的玻璃花瓶,倾泻过来的暖日光线,落在桌面呈现出漂亮的光辉。
花瓶里交错插着红梅、水仙,边缘还用了松枝点缀,有着独属于冬日的宁静,简单却很有格调。
是宋向秋的作品。
插花算是他的业余爱好,然而整个出租屋里,只有这一个堪称朴素的花瓶。
这玻璃花瓶是夏涵在套圈游戏里,花了十块钱套到的。
吃完三明治,夏涵赖在宋向秋身边,歪着脑袋盯着他手中的书看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