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想了想,他当时只顾着营救夏涵,没过多心思注意别的,还真不清楚那手镯掉哪了。
“如果是掉在那辆坠毁的车子里,能找到的话,警方那边一定会联系你的,相反,没有消息,那恐怕就凶多吉少了。”
见夏涵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没什么想开口交谈的欲望,江驰野把老话重新复制粘贴过来。
“不过,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你真不用那么伤心。”
“实在不行,我送你一条?”
他说着,指了指脖颈上的银链。
链条做工精细,极富设计感,在灯光下折射出漂亮的光芒,垂在锁骨处,冷感与肉欲纠缠,显得格外性感不羁。
夏涵莫名有种非礼勿视的羞耻感,她移开视线,被黑发遮盖的耳朵发热,脖颈蒙上淡淡的粉。
纯粹是因为太过纯情,被冲击的。
她觉得江驰野实在太过浪荡,苍白的病号服都遮不住他身上那股荷尔蒙的气息。
“不用。”
这会儿阳光正好,暖烘烘的光线透过窗户折射进房间,洒在两人身上,不光是夏涵,江驰野的耳尖以及后颈也被晒得浮现绯色。
也因此,江驰野还真没看出夏涵肌肤上的粉色是害羞。
任谁也不会想到自已就摸了下项链,对方就害羞了吧?
他露的是锁骨,又不是腹肌。
忽略夏涵的拒绝,解下项链,江驰野把银链在她手腕上缠了三圈。
“你先戴着,等戒断反应过了再还给我。”
其实,这种男土项链所展现的街头风,并不适配夏涵的纯良气质,尤其是这项链还被江驰野随意缠了几圈,更是看起来随意又野蛮。
不过,江驰野觉得夏涵戴上还挺好看的,像是烙上了属于他的一小部分风格,冲撞出不一样的美感。
“难过是因为补偿没到位,比方说,你丢了五十块,觉得很难过,但走了两百米,遇到富豪大街上撒钱,捡了十张一百,这个时候,你还会在意那丢掉的五十块吗?”
话糙理不糙,夏涵竟然觉得无法反驳。
但其实她并不是因为手镯丢失而感到难过,相反,她感受到了怪异的轻松感,这种莫名的情绪,令夏涵觉得茫然。
她是在因为弄丢了宋向秋送的手镯,而感到放松吗?
这种变化很奇怪,夏涵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只觉得,与宋向秋相处的时间,仿佛一瞬间变得压抑,令她难以呼吸。
宋向秋没有变化,是她变了吗?
她想不明白。
所以警察离开后,就一直盯着手腕发呆,但其实,她的脑袋里什么都没想,也什么都不想思考。
后来,江驰野进来了。
那种空茫的状态如潮水般被强行驱散,她漂浮的身体落了地,看见了洒进来的阳光。
这场面,和梦中大树被砍掉后,看到的光线重合,江驰野是柔和光芒里,浓墨重彩的一笔。
“十张一百是一千块钱,你虽然丢了五十块,但净赚九百五十,暴利啊,所以你应该高兴。”
眉梢轻扬,江驰野振振有词。
看了眼手腕处略显突兀的项链,夏涵慢慢解开银链,还给江驰野。
“我不能再收你的东西。”
江驰野对于夏涵的拒绝,已经有某种程度上的免疫了,他眼皮都没抬起来,就是不接。
“我想给就给呗,你是嫌丑?”
“不是。”
摇了摇头,夏涵拿起枕边的棕色皮筋,松松垮垮地给自已戴上。
“需要替代品的话,我自已也有。”
江驰野总觉得夏涵似乎哪变化了,他歪了歪脑袋,看了对方好一会儿,实在没想出来,然后归结于是自已太会给人灌鸡汤了。
反正变化应该是好的,那就没事。
不过,他难道是天生的心灵导师?
“也行,毕竟靠谁都不如靠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