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病历,医生对于江驰野所说的家属身份,有了深深的怀疑。
“当然了,只是我天生记性比较好,一目十行!”
江驰野笑嘻嘻地打岔。
“我突然困了,先回去睡觉了。”
“你不去看朋友了?”
“我突然想起来,这会儿她应该早就睡了,所以,我临时改变主意,打算明天再去看她。”
摇了摇头,医生继续查房。
江驰野关上房门,拿出手机,给京洛医院的陈医生打了电话。
“陈医生,明天宋向秋会向你询问夏涵的病历问题,你到时候把我的联系方式给他,让他直接联系我就行了。”
总不能连累了别人。
“好,我知道了。”
宋向秋没睡好,早上醒来的时候,身体酸痛无力,连脑袋都胀得厉害。
早上九点,他会见了警局人员,周聂明也在其中,做了口供和笔录,告别了这些人,已经是十一点了。
恰好到了定时检测,又耽误了大半个小时,回到病房,陈医生跟他交代着病情康复状况。
临近午饭时间,宋向秋这才有机会跟陈医生聊几句别的。
“陈医生,我觉得你是个很好的医生,医德和人品都很高,所以我不觉得你会做出伪造病历的事情…”
他拿出手机给陈医生看。
“可这些伤,分明不是新伤,你能告诉我,当时为什么要刻意隐瞒我这些吗?”
相册里是他昨晚在肖山医院拍下的夏涵病历图片。
“对不起。”
陈医生叹了口气,道完歉后,才解释起来。
“但当时是病人自已不愿意透露这部分的信息,你实在想知道来龙去脉的话…”
他在宋向秋的通讯录里输入了江驰野的手机号码,然后把电话还给宋向秋。
“可以联系江先生。”
望着通讯录里“江驰野”三个字,宋向秋心脏重重下坠,他想起夏涵曾经与江驰野有过一段接触,虽然两人似乎关系并不密切。
可从这件暴露出来的隐瞒病历事件来看,他们两个分明…
分明有可能比他预想的还要熟悉。
他刚刚才知道夏涵有自毁倾向,而江驰野这个陌生人,却比他早知道那么久,甚至还帮夏涵瞒着他!
凭什么?
他到底凭什么敢这么做!?
那夏涵呢?
在他试探她与江驰野关系的时候,她当时是不是对他撒了谎?
为了那种肤浅又糟糕的人,而选择欺骗认识了十几年的他?
不能理解。
无法接受。
宋向秋胸口一窒,喉咙发痒,捂着嘴咳嗽,攥着被角的手指骨节凸起,眼底泛着病态的红。
曾经对话的细节纷纷浮现,宋向秋在慌乱和紧绷中,没能找到夏涵说谎的任何端倪。
可纵然如此,他依旧对江驰野感到难言的妒忌和猛烈的恨意。
为什么那种生来就拥有一切的人,总是学不会知足,总是因为心血来潮的兴趣,拆散以及捉弄彼此依偎的两人?
口腔满是铁锈味道,掌心湿热黏腻,宋向秋温和的眸子染上阴鸷和狠戾。
“你还好吗?”
医生见宋向秋状况急转直下,连忙上前询问,宋向秋只是微微眨了眨眼睛,唇角轻扯,礼貌回应。
“没事,我会联系他的,谢谢你。”
午餐,宋向秋并没有多少胃口,但考虑到身体机能,还是硬塞了一些进去。
他不断在脑海里复盘以及构建着夏涵当时的想法和行为。
以夏涵的性格,她不会想让任何人知道自已身上的伤疤,除非到了无法避免的状况下。
比如住院检查,比如她昏迷期间,江驰野擅自调看了她的病历。
比起让不在意的陌生人看到自已的伤,她更害怕的是自已的竹马得知后,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