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他的视线,看他身后的那?架绘花鸟的三折屏风。
宋珩并未深究施晏微看的究竟是何处,此时此刻,周遭的一切都瞧不见了,他那?深邃的眸子里仿佛只容得下她?一人,紧紧拥着她?,“好?娘子,叫我!”
叫他什么?宋节使、家主、晋王?施晏微大脑混沌一片,迟迟得不出确定的答案,索性装作没听到他的话,只当?个据嘴葫芦。
宋珩蓦地按住她?,眸色深深,郑重其事地又说了一遍,“叫我的名字。”
这人的脑子是才刚被?门夹过吗?
施晏微实在懒得理?会他抽风,也不稀得喊他的名字,伸出手?去抓挠他的后背,存了心叫他也不好?过。
只她?没想到,宋珩竟是没来由地执着于此,因她?迟迟不肯出声叫他,跟个固执冲动的少年郎似的从塌上起身,唬得施晏微本能地环住他的脖子,防止自?己?掉下去磕到头。
“杨楚音,叫我。”宋珩不厌其烦地又重复了一遍。
因怕伤到她?,浑身上下纵有使不完的劲,也不敢轻举妄动。
施晏微眼中的泪还是毫无疑问地又多了一些,轻张朱唇匆匆道出“宋珩”二字后,低下头在他的肩上,终究没有让喉咙里多余的声音透出来。
宋珩抱着她?稳步走到那?张妆台前,偏头看向上面置着的铜镜,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好?娘子,往后你且安心在我身边,莫要再想着逃开我,自?会有一番大造化。你既这般喜欢舀人,从今往后我的肩臂腰背独属你一人舀可好??”
施晏微实在疲累,大脑渐渐变得混沌模糊起来,根本无心去听他说了些什么。
宋珩怜她?病体初愈,怕她?又病了,复又将人抱回床塌上,敛目俯视着她?,认真又执拗地道:“杨楚音,看着我,再叫一遍我的名字,此番便?饶了你。”
这句话于此时的施晏微而言,无疑有着极大的吸引力和诱惑力,她?的头脑逐复又逐渐得清明起来,缓缓睁开眼望向他,纠结再三后终是徐徐开了口,“宋珩...”
那?声音听上去轻飘飘软绵绵的,搅得宋珩心里痒痒的,双手?撑在她?的腰边将她?禁锢在方寸之间,垂首凑到她?耳畔,低低地道了句:“娘子当?真听话极了。”
这话说得实在没头没尾,施晏微不甚清明的大脑努力地分析着这句话的意思?,忽被?宋珩低下头覆住了柔软小巧的唇,打断了她?的思?路。
施晏微的一双桃花眼蓦然圆睁。
可他就连手?臂都是那?样的强壮,她?的手?连他手?腕的一半都圈不住。
窗外?骤然吹起一阵遒劲的疾风,翠绿的树枝打在窗棂上,发出啪嗒声,绿叶吹落于地,又被?那?风儿卷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