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有没有伤到?她,当真是混账!
胸中的怒意消失殆尽,恢复理智,心下生出愧疚之情来,松开了对她的腰,来到?床尾去瞧她。
看着不大好?,幸而并未见红。
想要同?她说上一句“方才是他不好?,气昏了头,吓着她了”,可话到?嘴边,终究还是被?他原封不动地咽了下去,只拿清水替她清理一番,擦了药穿上干净的里?衣里?裤。
整个过程,施晏微没有看过他一眼,亦未开口同?他说话一句话。
宋珩只当是自己惹恼了她,垂着眸心烦意乱地穿上中衣和外袍,几乎是顷刻间便恢复到?来时衣冠楚楚的模样,阴沉着一张脸迈出门,迈着沉重的脚步下了楼,吩咐侍立的婢女上去好?生伺候她。
那婢女感觉到?他的上位者气场和威压,始终低垂着头不敢抬头看他,颤巍巍地应答过后,自去寻周二娘过来。
周二娘早叫人烧了热水,立时吩咐人将热水抬去浴房,亲自去房内查看施晏微的状态,见她气息奄奄地伏在褥子上,肌肤上的斑驳痕迹简直多到?几乎快要数不清,不由皱起眉头倒抽一口凉气,心内盼着她千万莫要有什么事才好?。
“方才娘子受累了,妾身?这便命人扶娘子去沐浴更衣。”周二娘说话间,取来纱衣往她身?上披了,走叫来两?个气力大些的媪妇将她搀扶至浴房内。
施晏微浑身?上下使不出丁点力气来,两?条腿软得?与煮烂的面条无甚区别,只能由着那两?个媪妇半抱着去的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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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一回,施晏微没有拒绝旁人伺候她沐浴,垂着眼眸看向水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两?个媪妇仔细查看她身?上的痕迹,待目光下移至她腿部时,二人皆是眉头紧锁,愁容满面,小心翼翼地伺候她出了半人高的浴桶,又替她穿上干净的衣物?,将她送回房内的床榻上。
待出得?门来,周二娘观她二人面色不好?,越发忧心起来,不待她问上一句,她二人中年长些的媪妇抢先开口回话道:“娘子身?上瞧着不大好?,不过才十几的年纪,又生得?那样清瘦,真真是个可怜见的。”
“去取药膏来。”周二娘听了,忧心忡忡地吩咐完身?侧的婢女,入内去瞧施晏微,观她蜷缩在床上捂着小腹,脸色苍白如纸,自去倒了一盏温热的白水端给她喝下。
孟夏四月,盖不得?厚重的被?子,周二娘自去柜子里?取了薄被?盖在她身?上,待婢女取来药膏,往盆中净手帮她抹了药,这才发觉她似乎已?不知何?时浅浅睡去了。
周二娘微抬眼皮,偏过头去,压低声音嘱咐身?侧的婢女,“娘子今日受了累,你且在她身?边仔细守着,若有何?异样,及时来报与我知晓。”
那名唤春绯的婢女凝着眉忧心忡忡地应下,自去搬来一张月牙凳,往床边坐了。
入夜后,春绯渐渐来了困意,点着下巴哈欠连连,搁了手中的团扇,两?手伏在床沿边睡了过去。
施晏微一直没有睡着,察觉到?春绯睡熟了,小心翼翼地下了床,取来小毯子盖在她身?上,这才蹑手蹑脚地来到?窗边撑起窗子,继而往那罗汉床上坐了,生生吹了一晚上的冷风。
至后半夜,身?上的皮肤都已?凉透,施晏微又灌下两?杯放凉的水,回到?塌上,不觉间睡了过去,陷入沉沉的梦境之中。
“微微,起床吃早饭啦,你爸煮了你爱吃的荷包蛋汤三鲜饺子。”
母亲施文婧的声音传进耳中。
施晏微听着这道熟悉的语调,只觉得?不真切,茫然地窝在温暖的被?子里?愣神。
片刻后,门把手转动的声音响起,施文婧走进卧室,扯着嗓子:“这都九点了,还睡懒觉!早上不吃饭对胃不好?。”
施晏微听着熟悉的唠叨声,探出头来与她对视,倒叫施文婧有些不明所以,嘴里?低喃:“这孩子是睡糊涂了?”
“妈...”施晏微红了眼眶,这一声妈叫得?格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