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安静极了,枯叶落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清。
出声的是晏斯时,声音似呼出又消散的白色雾气一样,在寒风里听着,总有些缈然感,“大家都已经到了?”
夏漓当然知道那缈然感是因为什么,她的心跳声快要盖过所有声音。
她“嗯”了一声。
到了门口,夏漓伸手要去拉门,晏斯时却先了一步。
他掌住了门,示意她先进去。
脚下虚浮,像在下陷。
进门的那瞬间,她又嗅到他身上皑皑白雪的气息,而他温热的呼吸近得似就在她头顶。
她一霎屏住呼吸。
最后一眼的视线里,是男生稳稳掌着拉手的手,腕骨嶙峋分明。
KTV装修得浮夸,从大厅进去一路霓蓝?V赤的LED灯,进了电梯也是如此。
人在里面,和晏斯时并排而立,有种不真实感,上升瞬间的超重让她眩晕,空气也好似被挤压,无法顺利地泵入心肺。
她一眼也不敢转头去看他,揣在外套口袋里的手手心冒汗,低着头,视线一遍一遍扫过他脚上黑色的马丁靴。
空气怎么会这么热。
终于电梯门开。
晏斯时先一步出去,而后虚虚地拦住了电梯门,等她出去。
他可能,是她迄今为止遇到过的,教养最好的男孩子。
这些细节甚至她自己都想不到,而他自然而然地像是本该如此。
可这一刻她隐隐失落。
因为他的教养,必然也是一视同仁的吧。
=12(红尘一点白浮世万盏灯...)=
“他是一场穿堂风。经年未歇,自南向北。”
――雪莉酒实验室《经过梦的第九年》
穿过一条浮光艳丽的走廊,夏漓推开包厢门。
随室内温热空气涌出的,还有几道齐齐望出来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