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多久,她看见巷子里晏斯时走出来了。
到了车旁,他没绕去驾驶座,反而拉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
夏漓这才看见,他手里拿着一只深蓝色的无纺布袋。
袋子解开,里面是双一次性拖鞋。
晏斯时将拖鞋放到她脚边的黑色脚垫上,说:“路上一定堵车,开回去很久。你换拖鞋脚舒服点。”
夏漓愣了下,只觉得受宠若惊,“没事,贴了创可贴的,真的还好。”
晏斯时微微躬身,伸臂,作势要去握她的脚踝,“那我帮你脱?”
那声音清冷而微沉,不带一丝叫人遐想的暧昧。
正如他的性格,做任何事情都是干脆且磊落的。
而她一瞬慌得几乎语无伦次,“不……我,我自己来吧。”
说完,她迅速蹬掉了脚上的帆布鞋,也不敢抬头,低着眼,去找那双拖鞋套上了。
晏斯时顿了一瞬,因为瞧见她头发扎起露出的耳朵,那白皙小巧的耳垂,一霎变得通红,薄红的皮肤揉一揉就会破似的。
他不自然地别过了视线。
上车,夏漓递过了车钥匙。
晏斯时接过。
叫她拿得久了,那金属的按键部分,都有些温热。
车子启动,汇入夜色。
晏斯时说:“今天谢谢你。”
夏漓摇头,“你上回才说不要跟你客气,那对我也是这样。能帮上你的忙我很高兴,我感觉最近都是我在给你添麻烦。”
“那不叫添麻烦。”
那叫什么呢?
总觉得这话该有后半截,晏斯时却不说了,让她一瞬的心情像是瞥见一个线头粘在了绒毛的衣服上,拈了半晌却莫名给拈丢了。
不踏实的意犹未尽。
夏漓手臂撑窗胡思乱想,直到晏斯时出声,叫她回神。
“怎么想到送我外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