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钰敛了敛眉,平静道:“此物名为手铳,是我在扬州时,从一位南洋商人手中买来的。”

“哦?南洋商人。”太子似笑非笑地勾了下唇,手中把玩那柄名为“手铳”的武器,银色的金属触手冰凉,能激起人内心嗜血的欲望。

太子想到容玥所说,这东西神不知鬼不觉,速度极快,眨眼之间便从三步之外射穿他的手臂,比最快的弓箭还要快,还要准。

眸底溢出点点兴奋,太子看向容钰,不等他开口,容钰便道:“太子喜欢,草民便将此物献给太子。”

太子笑道:“那便多谢三郎割爱,回头孤定寻一件更好的宝物相赠。”

“只不过还有一事需要告诉殿下,使用这手铳还有一必要之物,名为子弹,而这手铳本是那南洋商人防身之物,子弹只剩两颗,在那日已经被我尽数用完了。”

太子的笑容僵了僵,不过很快又扬起眉梢,“无妨,孤只是好奇罢了,并非是要使用此物。”

只是心里却想,他手底下有机关巧匠无数,还怕研究不出来这个什么“子弹”吗?

容钰扯了扯唇,长睫遮住的眼底飞快闪过一抹讽刺,“如此便好。”

说罢,他以拳抵唇,重重咳了两声。

墨书心领神会,硬着头皮道:“太子殿下,我家公子大病初愈,许是身子还不太好……”

“孤明白。”太子抬手打断墨书的话,对容钰道,“三郎先休息吧,明日便要靠岸了,孤到时再来看你。”

容钰歪过头,胸口剧烈起伏,已然是咳得快要厥过去了。墨书赶紧上前服侍。

见此,太子也不好久留,起身便离开了,只是快要迈出门时,宋梓谦回头深深看了容钰一眼,眸中晦暗难明。

二人离开以后,房间重归安静,容钰也咳得也不那么厉害了。墨书给他喂了茶水,小声道:“哥儿,我记得你拿回来那个东西在你枕头底下搁着呢,什么时候放到箱笼里去了。”

容钰淡淡瞥了墨书一眼,墨书忙捂上嘴,示意自己什么都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