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冲盯着俞婉的肚子,小心摸了摸,感受到隆起的存在,“我听说昨日永平卫这边宴客,你一大早过来忙到晚上才回去,今儿又是起床就出门。肚子这么大了,累不累?”胡杏娘不体恤儿媳,他又不在家,婉婉连个依靠都没有。

他那么体谅她,为她着想,将她跟孩子放在心上,不过应付一下他亲娘,俞婉并不觉得累,摇摇头,“才六个月呢,一点也不重,大夫说了多运动,生得时候才顺利。倒是你,我想着你明日才回家,正打算晚上回去叫冯婶将材料都收拾出来,给你做好吃的。怎么这么快?肯定饿了,叫他们赶快点,咱们早点回家。”

他们两个许久不见,心里眼里却都想着彼此,一个怕对方受累受委屈,一个心疼对方辛苦。哪怕不见面,千里之外心心相印,这就是寇冲期待许久的两情相悦,婉婉如今是真的将他放在心上,作为最重要的唯一,在外面再苦再累心里也觉得充实甜蜜。

这个时候才有机会上前将她紧紧拥在怀里,嗅她发间的馨香,呢喃着决堤的思念,“婉婉,我好想你。”

“我也是。”俞婉回应着寇冲的拥抱,感受到他炽热的体温跟熟悉的味道,惊叹自已这么独的性子有一天也会全身心依赖一个人,可这种感觉却并不令人恐惧。

两个人温馨地相拥,俞婉突然啊了一声,寇冲紧张地拉开距离,“怎么了?”

“还不是这个小家伙,雷打不动早上晚上按时辰踢我,这会儿又到他的活动时间了。”她拉着他的手放在肚子上,感受肚皮下那有力的蹬踢,寇冲的表情比肚子里的动静还有意思,有点不可思议又有点惧怕似的。

俞婉好笑,“摸到了吗?”

“摸到了,他好有劲。你疼不疼?”

“有时候挺疼的,突如其来地一下最疼,这会儿还算轻的。”

“说明肚子里面是个淘气鬼,你记着,等他出来我收拾他。”寇冲看她疼得皱眉,只好说些笑话分散注意力。

“还不是跟你学的,我记得你刚来大柴村,就跟柱子他们打架,精力又旺盛性子又霸道,我当时就觉得你不好惹。”果然也是不好惹的,在她不明不白的时候惹上了他,这一纠缠就是一辈子,可想一想往后要纠缠的岁月,她倒挺乐意的。

寇冲却想到十三岁时那个小豹子一样的姑娘,虽并非为了护他,那个身影却被他牢牢记了这么多年,直到现在依然鲜明,不由温柔笑道:“其实,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也觉得你不好惹。”

俞婉惊讶,她半点印象都没有,“你什么时候见我的?我小时候可没打过架。”

“怎么没有?干起仗来比我还凶呢。”

“什么时候?”她不依不饶追问。

寇冲凑过去在俞婉耳边轻轻咬了一口,用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道:“晚上回去,咱们……我就告诉你。”

俞婉想象着他描述的画面,她大着肚子坐在他腰上摇,脸蛋立马爆红,害怕外面听见,低声骂他,“色痞,你就想着那些。”

寇冲看她的眼神几乎带着绿光,还想哄两句。俞婉捂着肚子嚷疼,寇冲赶忙帮着揉,又怕她真生气,小声说甜蜜的情话。

车厢里时不时传出打闹跟笑声,明媚的幸福在月光下飘扬了一路。

番外一 再次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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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深秋,城外的西山格外萧索,两年前这里埋下了成千的周朝将土尸骨。夜风呼呼地刮,仿佛无数冤魂威慑地怒吼。附近一带居住的百姓夜晚不敢出门,小孩子不听话就吓唬他们,小心被山上的鬼魂抓住吃掉。

前些时候从北面流窜过来一支几十人的土匪,都不敢从这里过,足可见此地阴气森森。而在无边无际的墓园外围,有一座坟墓修理地干干净净,墓碑前摆着新鲜的吃食水果,石碑上的字迹清晰可见,是被人用心呵护着的。

俞婉从小就爱干净,夏季的衣裳她穿一天就要洗,胡杏娘经常说她糟践衣服,两个人为这事争吵过不知多少回。所以他隔段时间就要来看看她,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