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 3)

死,全身都没有明显伤口,也就是说附近还有第二具尸体。

吊着的女人很美,就算死亡导致她面目狰狞,也不妨碍这种美,纯净凄婉,人至中年反而更加有韵味,她上戏台的全妆只画到一半,挣扎时还流过泪,眼下有道明显的泪痕。

刚刚陈巧雪被吓得脑子一片浆糊,看都没敢看她,现在打量过反而不觉得害怕了,只是有些替她伤心。

第8章

院子里种桑树对于迷信的人来说有些不吉利,除了“桑”和“丧”同音还因为甲骨字形以及一些古文典籍。

梨园行当又极为讲究,不仅迷信还封建,禁忌事项一大堆,有的没的全都信。早年间男女不同台甚至没有女性能涉足这一行,就是因为这种思想根深蒂固,觉得性别天生沾晦气,随着时代推演开放了不少,有些规矩还是没变。

住宅毕竟是休养生息之地,不管戏班受邀去哪里,最终还是扎根在此,何况这戏班里还有个精通风水堪舆之人,不至于有事没事开坛算宝地,日常也总会注意一点,这桑树实在种得莫名其妙,看起来也不像有历史价值需要保护。

盛萤绕着树干转了一圈,孟扶荞则站在陈巧雪提到过的照片前,三十年前的彩照不如现在颜色动人,有些莫名的晕和糊,但拍人像还算好,孟扶荞不仅看到了床底下的那具尸体,另外还有树上挂着的女人,以及戏班里其它演员。

东厢房偏南的墙面上有一块玻璃,里面张贴着不少报纸新闻和演员照片,正当中甚至是一张“全家福”。活人自然比死人要好看很多,床下的尸体和床上的判官一左一右站在全家福的中间,他们年纪相仿,彼此之间还隔着一位三四十岁的男人,这个男人应该就是班主也是他们两个的师父。

树上吊着的女人则站在后排角落中,从照片上看她的年纪要比现在小一点,温婉优雅,神色却不太自然。

玻璃挡板后还有不少新闻是关于这个戏班子的,从班主到各个角儿,孟扶荞连猜带蒙,再稍稍对应一下年纪,推出床底下那个男孩应该十七岁,叫董鸢,他九岁就开始登台唱花旦,十五已经名噪一时,唱《游龙戏凤》极好,曾连唱半个多月。

而树上吊着的女人已经四十二,她二十五岁隐退嫁人生过孩子,在那个时代已经算很晚,两年后孩子夭折她被逼离婚,就重新回到了戏班,最鼎盛的时候也小有名气,有个别称叫“玉浓”,真正的姓名反而无人提起。另外她九年前还生过一场大病,嗓子倒仓,现在只是给戏班撑撑名气脸面,不上台。

既然不上台,吊死的时候为什么又带了未完成的正旦妆?

至于床上那位判官,当初进盛萤客栈时就做过简单登记,他比董鸢还要年轻一点,姓伏,单名一个印字,孟扶荞找了找,整个玻璃挡板里没有一片报纸提到过他,像是刻意被抹除掉了。

陈巧雪胆子小,始终不敢靠近桑树,她跟在孟扶荞身后也装模作样读读挡板后的新闻,其实因为太过紧张,就算看到了什么她也完全不过脑子。

直到两个人将关于戏班的剪纸新闻都看完了,盛萤仍然站在树干前,只是位置上有了些改变她走到了树干的另一侧,半边身子被遮挡,另外半边处于阴影中,脸上的神色琢磨不定,似乎正低头观察什么东西。

“要过来看看吗?”盛萤又一次捕捉到了孟扶荞的目光,她歪着头,又指指陈巧雪,“你就不要跟过来了。”

陈巧雪也没有勇气跟过去,她的目光落在低处,能看见树桩周围有一圈晕开的血迹,而吊在树上的人很明显不会流血……

盛萤面前确实还有另一具尸体,死得很惨,头都被掏空了,身子软绵绵地倚在树桩上,四肢缺了上两肢,眼睛却还大睁着,似乎对自己看到的东西感到不可置信。

这种死法当得上残忍,而且正常凶手很难实现。

人的头骨坚硬,想撬开得有专业工具,两只胳膊齐齐断下也并非易事,不管死前还是死后做这些都是一番大动静,房子里其他人肯定会听见,而梨园戏班的周围并不开阔,邻居和过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