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怀昭和许直勋的忌日又快到了。
苏澄作为楚晚棠多年朋友,自然知道这个时间的特殊性,撑着脑袋感慨:“六年真快啊,一晃而过。”她活跃着氛围,转头看着怀幸,“而我,也跟杏杏认识四年多了诶~~~”
“那……”
怀幸歪了歪脑袋:“Nice to meet you?苏澄姐。”
“I‘m fine,thank you,and you?”
楚晚棠扶额:“……”
半小时后,轿车驶进怀幸和涂朝雨她们约的商场地下车库。
苏澄没有解开安全带的意思,回着手机上的消息。
楚晚棠迟疑半秒后,下了车。
怀幸提着小提琴包,在听到主驾动静就没走,站在车门一侧,她乖巧地喊了声:“姐姐。”
又睁着明亮双眼,问:“怎么了吗?”
停车场昏暗,周六来往车辆又多。
楚晚棠低垂着眼睑,她确定这个角度苏澄看不见以后,才取出自己准备的昂贵香膏,下达命令般:“偏头,往左。”
怀幸照做,看向不远处的陌生车影。
下一瞬,她右侧头发被撩到一旁。
楚晚棠指腹抹了一层香膏,她的指尖温度将香膏晕开了些,轻盈地涂抹在怀幸的侧颈这一块。
怀幸借着余光瞧姐姐的神色,双唇抿得紧了些。
这香膏里加了什么?让她脸颊发热,幸好这里光线不怎么样,楚晚棠肯定看不太出来。
更让她心跳加速的是,楚晚棠在涂完以后,还凑近了些。
楚晚棠敛睫,很明显地嗅了两下,确认这里没有一点苏澄的味道后,低笑了声:“嗯,很好闻。”
说完,她把妹妹的头发恢复原样,自然而然地将香膏递出去:“这是我出差给你买的礼物,觉得很适合你。”她把手往上抬了抬,示意眼前的人快些接过,“好闻吗?”
怀幸看着摊在自己面前的礼物,紧张地动了下喉咙,一边拿一边含笑着回:“好闻。”
她抬眸望着楚晚棠,只觉得自己的嗓音发沉:“谢谢姐姐。”
楚晚棠唇角噙笑。
副驾驶车窗降下来,自认为被冷落的苏澄问:“姐妹俩嘀嘀咕咕什么呢?棠姐,再不走我们要迟到啦。”
“我不是你‘堂姐’。”
楚晚棠还有时间接苏澄的冷幽默,也没跟怀幸说道别的话,转身回到车里。
“杏杏,下次见~~~”苏澄还没升车窗,挥着手。
怀幸微微笑着:“下次见。”
她试图往里看,却只能看见楚晚棠握着方向盘的纤白手腕,那声“姐姐”也堵在嘴里,没叫出去。
两秒,轿车离开车位。
怀幸也提着琴包朝定好的方向走。
她摸了摸自己的侧颈,上面仿佛还有楚晚棠指腹的余温,但手里握着的香膏又烫又凉。
烫是因为这是楚晚棠送给她的,凉也是因为楚晚棠送给她的。
她已经记不太清是什么时候喜欢楚晚棠的,是来到京城以后第一次做春/梦的对象是楚晚棠那晚吗?还是在第一次被雷声猝不及防吓到而楚晚棠抱着安慰她的那天?
她真的记不清了,只记得自己很多个对楚晚棠心动的时刻。
比如刚刚。
楚晚棠温柔、体贴。
会在她和朋友闹矛盾的时候纾解她,也会在她生病的时候照顾她,还会在她难过的时候安慰她……
就连出差,也会念着她,给她带礼物。
她掉入楚晚棠无意识设置的陷阱,轻而易举。
可她挣脱不开“姐妹”这层身份,要不然,楚晚棠这些年对她的好算什么呢?
如果被姐姐知道了,这难道不是一种“恩将仇报”吗?细心养了多年的妹妹爱上自己,这个剧本难道不可怖吗?
走了十多分钟,怀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