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用的,姐姐。”怀幸神色有些赧然,“是我觉得我缺乏社会经验,想体验一下上班是什么感觉。”

从确认了姐妹关系开始,楚晚棠每个月都会向怀幸转生活费。

在云城一中那一年半时间里,怀幸的生活费每月有三千,等来到京城,生活费翻了两倍,逢节假日生日还会有新的转账。

怀幸花钱本就不大手大脚,有时候她都花不完。

不少知情朋友对此羡慕不已,问从哪个方向拜才会有这样一个有钱有颜还对自己这么好的亲姐,现在是不是来不及了。

亲姐吗?怀幸笑笑,也不解释。

此刻,她的“亲姐”在听完她的说辞后,沉默了两秒,忍俊不禁:“没苦硬吃。”

楚晚棠丢下这个评价不再多说,转身进了主卧。

怀幸看着关上的门,呼出一口气。

她抚向心口,只觉得心脏差点都跳出来,又想到刚刚楚晚棠的笑,自己也跟着翘起唇角,进卧室拿换洗衣物。

手机凑巧在这会儿震动着。

她顺着在床边坐下,心情好,接听朋友的电话时尾音也扬:“涂涂,怎么啦?”

“给你发微信你也没回,明天聚会时间地点改了啊,等下你上线看看。”涂朝雨又问了一嘴,“晚棠姐姐回来了吗?”

“回来了。”

“哎呀……”涂朝雨在手机那端笑起来,“那明天她送你来吗?我们都想她了。”

怀幸的笑意瞬间掩去,口吻却没异样,开玩笑似的:“你们再怎么想,她也只会是我的姐姐,你们现在拜已经来不及了。”

顿了顿,又为难地叹息声:“她才出差回来,很累,我明天自己过来。”

“好吧,那代我们向晚棠姐姐问好。”

涂朝雨挂断电话,怀幸上微信回了下消息,就偏头看向那扇关上的主卧门,

姐姐或许已经进入睡眠状态了吧?她从同事嘴里听说这趟出差很费神费精力费状态。

想着这些,怀幸放轻脚步,没几分钟,浴室水声往外倾泻。

而挨着浴室的漆黑主卧里,让人略耳热的沉闷动静却悉数藏了起来。

楚晚棠用湿巾将手指擦得很干净。

她以往外流的水声做伴奏,轻闭着眼,下巴轻抬,身体微微绷着。

双唇虚合,吐出的热气散在空气中,呼吸从一开始下探时就乱了节奏,但一点儿也没让自己的轻吟往外漏。

只是最终,还是禁不住偏头嘤咛一声,无处藏匿。

门外,浴室水声刚好停了。

楚晚棠额角有层薄汗,眼尾隐有晶莹,她胸口起伏着,平复着气息。

忽而,闪电犹如利刃,将浓重的夜幕撕碎,滚滚雷声紧随其后,气势汹涌地在寂静的夜里炸裂开来,仿若山塌。

楚晚棠虚了虚眼,看着被闪电照亮一瞬的窗,松开自己的手腕。

她刚下完雨,外面又起了暴雨。

另一边,怀幸洗完澡缩在被窝里,雷声炸耳,戴耳塞也没用。

她借着小夜灯光线,看着自己握着的?*? 阿贝贝。(1)

有些人的阿贝贝是枕巾、玩偶,但她的阿贝贝是妈妈怀昭的一把精美羊脂玉梳。

玉梳通体清透白润,手感很好,从小伴着她安睡。

可她今夜注定难以入眠。

一闭眼,她就会想起来在主卧的楚晚棠,以及晚上拥抱的触感。

怀幸的呼吸沉了两分,思绪倏地跳转到六年前的二月,在云城,妈妈准备和一位叫许直勋的高中同学重组家庭。

她第一次见楚晚棠,就是在两边人齐聚的饭局。

妈妈拍拍她的肩,对她介绍:“小幸,这是晚棠姐姐,姓楚。”

那会儿楚晚棠刚大学毕业没两年,没有现在成熟,却依旧夺目耀眼。

可半个月后,一场意外降临,怀昭和许直勋去民政局的路上,轿车掉进湍急的护城河,捞上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