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晚棠声音听上去很清醒:“怎么了?”
“你怎么在喝酒呀?姐姐。”怀幸低着眼,担心地道,“你的感冒才好。”
楚晚棠模仿着她说话的腔调:“正是因为好了才能喝呀。”
“那是有什么心事吗?”
“没有。”
“那怎么会想到喝酒。”
这个问题一出,等来的是长达半分钟的沉默。
怀幸想到楚晚棠发烧时的低语,以及那滴眼泪,心又不受控制地被攥紧。
是想到了那些不好的过往吗?所以才不得不靠酒精来转移注意力。
这个念头刚出现在脑海,听筒里传来女人的叹息:“跟你有关系,杏杏。”
她循循善诱:“来找我吗?”
不论是口吻,还是称呼,还是跟她有关系这句话。
皆让怀幸一怔。
她抿了抿唇,一点也抵抗不住诱惑,轻声问:“你在哪个房间?”
“我在‘山雨’酒店。”是她们过去几次住的度假酒店。
“晚上有点名……”怀幸才开口就把自己给说服了,“没关系,我就让同事说我还在外面吃烧烤。”
楚晚棠笑了声:“那我等你。”
怀幸正要挂断电话,楚晚棠先一步说:“别挂电话,杏杏。”
“我想听你的声音,想听你赶过来的动静,想听你在意我的证据。”
“那我戴上耳机。”
从浴室出来,怀幸重新收好自己的包。
任姣看着她的动作,有些疑惑:“你又要出门啊?一会儿有点名。”
“我姐姐那有点事,我不放心她。”
“啊?你姐也在这边玩吗?”
怀幸也不解释,只是说:“一会要是组长来点名,就说我在外面吃烧烤,或者我自己跟她说。”
“那你今晚还回来吗?”
耳机里,传来楚晚棠慵懒的回答:“不回。”
怀幸提紧了包,心跳在这一刻莫名提速,表面上却很镇定的模样,只是扇了扇睫羽,跟着道:“不回。”
……
从公司定的普通酒店到山雨酒店坐车只需要不到十分钟。
怀幸很想掩藏一下自己的呼吸声,可是一想到楚晚棠说想听她在意自己的证据,就没管了,从出门的那一刻起她就在小跑,这边夜间偏凉,她就这样跑一截也不会出汗。
给司机报过尾号后,她的胸口起伏不定。
“很性感。”楚晚棠点评她的喘息,嗓音有让人忽略不了的笑意。
怀幸立马闭上唇,又缓缓松开,转移话题:“很快就到。”
楚晚棠:“嗯。”
没一会儿,她那边传来开水龙头的声音,很认真地问:“酒店的牙膏是柠檬味,我自己带了薄荷味的,你想尝哪个?”
“……”怀幸被勾得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的指尖在手机背面扣着,暴露她此刻内心的紧张。
楚晚棠低笑,征求着意见:“柠檬味好吗?”
“好。”
夜景沉寂,闪过的路灯在怀幸长睫下投下一片阴影。
她现在没在跑,但听着楚晚棠洗漱的动静,心跳却一直没有平复。
今晚上将发生的事情,无需猜测也知道。
等楚晚棠仔细洗漱完擦好脸,怀幸也下了车。
不到三分钟,怀幸踩在厚实柔软的地毯上,摁响门铃。
走廊安静,门铃的响动却并不突兀。
凑巧有客人从电梯出来,不经意间一转眼,正好看见不远处的女生被一只纤白细臂勾过腰。
“砰”的一声,门关上,人影消失。
房间的灯没开,怀幸被抵在门上,脑后垫着楚晚棠的手掌。
陌生的柠檬气息混着酒气将她包裹,提着的包落在一侧,无心去管。
她环住楚晚棠的腰,有些被动地承受着这个激烈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