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怀幸转头,看着正在主驾的女人,想起来问,“你给忻忻送的是什么啊?”

楚晚棠撩了撩自己的头发,回答:“上次出差给你买的香膏,我也给她买了一份。”

怀幸只觉得自己被定在副驾驶上,动弹不得。

她想劝自己冷静,没什么的,楚晚棠出差很忙,没空闲去想新婚礼物,顺手给卓忻买一份很正常。更何况,这几年来,楚晚棠没少给她的朋友们送小礼物,不是吗?

她努力宽慰自己,可膨胀的占有欲一寸寸占满她的心房,让她憋得难受,好像呼吸都被掠夺。

楚晚棠似是没有觉察到她的异样,继续开车,兀自说着:“不过卓忻结婚这么早,还是让我有点意外,她只比你大两个月?生日是五月十五,我记错了没?”

“没记错。”怀幸只觉得呼吸不过来,“姐姐你还记得她的生日啊?”

“你七月十七,她五月十五,很好记。”

怀幸:“嗯。”

她转移话题:“姐姐,我连蓝牙放歌。”

“好。”

怀幸随机起了一些歌曲,她降下车窗,微微偏头,舒着自己的呼吸。

不喜欢。

不喜欢楚晚棠和朋友的拥抱,不喜欢楚晚棠特地给她买的礼物还有第二份,不喜欢楚晚棠还能那样精准地记得朋友的生日。

不喜欢她在楚晚棠这里,似乎可以被任何一个人替代。

世界上好像有很多个怀幸,可只有一个楚晚棠。

怀幸心口发闷,到家时以困了为由,掩饰自己低落的情绪。

楚晚棠回着工作消息,听她这么说,颔首:“卸过妆好好休息,今天你们训练放假,明天就不会了,我还要再去趟公司。”

“好,那姐姐开车注意安全。”

“嗯。”

没几分钟,两人分开。

怀幸没有立即卸妆,她无力地在沙发上坐下来,发的微信朋友圈有不少人点赞,红色的数字刺着她的眼,她没有点开,也没回复群聊里的消息。

在沙发上发呆大半个小时,才进浴室卸妆。

……

太阳将落未落之际,彩霞将天边晕染成一副流动的水彩画。

怀幸没拉窗帘,在这会儿醒来。

睡着以后果然可以不去想一些事情,但清醒时,所有的痛苦又席卷全身,无法言说的暗恋所带来的酸涩在她血液里流动。

将玉梳放好,又摸过手机。

楚晚棠在半小时前发消息过来说今晚临时有饭局,得晚点回来,让她自己给陈阿姨发消息。

怀幸:【好的。】

她问:【要不要我来接你?】

楚晚棠的回复在半小时后到达,是饭店地址。

晚上九点,怀幸迎着微凉的晚风,来到饭店这边,她认得楚晚棠的车,就在车旁候着。

光拉长她的影子,她踢了踢脚下的一颗石子。

没几分钟,楚晚棠从饭店出来。

她今晚只是小酌两杯,步伐沉稳,没有半点醉意。

怀幸接过钥匙,又给她拉开车门。

楚晚棠侧身坐进去,却伸臂按住车门,不让她立马关上,蹙眉,开口问:“怎么不吃晚饭?我问过陈阿姨了,她说你没联系她。”

“……没胃口。”

“为什么没胃口?”楚晚棠说着松开,“算了,先上车。”

十来分钟后,轿车被楚晚棠要求停在路边,路旁的树木让路灯光影斑驳,沉入昏暗的车内。

楚晚棠撑着脑袋,偏头借着这光线看着怀幸的轮廓,似是犹疑了一番,道:“从中午我就觉得你有些不对劲了,小幸。”

怀幸闻言,转过脑袋,看向主路的车流,只留给她一个后脑。

“为什么不开心?为什么没胃口?为什么这副表情?”楚晚棠左手撑在身侧,将她们之间的距离骤然拉近许多,“你不说的话,让我猜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