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幸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参与得很积极,甚至还跟人比赛攀岩,但最近运动有些懈怠,她没有那个能力拿下第一名。

可朋友们很捧场,在黄线之外给她拍照还给她鼓掌。

陆衔月这个社交恐怖分子还直接趁机说:“小幸生日快乐!”

于是有其他路人一听这话,纷纷向怀幸道出自己的祝福:“生日快乐啊!”

祝福声量此起彼伏。

“谢谢。”怀幸合掌感谢,取下身上的安全装备走近朋友们。

她笑着问陆衔月:“你故意的是吧?”

陆衔月躲在闻时微身后,拉过一边的亲姐:“姐,救救我。”

陆枕月给怀幸递过水瓶:“天天快乐,小幸。”

怀幸点点头:“你也要天天开心,岁岁姐。”

直到又来到傍晚时分,她们才从风景区回来,到酒店附近的餐厅吃晚餐。

上好菜,陆衔月翻着她们今天拍的照片,念叨着:“早知道把我的相机带上了,还能拍个vlog,手机举着真不方便。”

闻时微往她碗里夹着菜,笑笑:“也很好啦,以后我们还会再来,下次我一定提醒你带上。”

“好啊好啊。”有以后就很好。

坐在她们对面的怀幸和陆枕月对视一眼,同时笑了笑。

“看来我们这趟出门的决定很对嘛。”陆衔月放下手机,拿起筷子,“我刚收到天气预报推送,海城今晚大半夜有雷雨。”

“……雷雨吗?”怀幸捕捉到关键词,出梅以后她没怎么看天气预报。

陆衔月:“对哇。”

陆枕月转头:“怎么了吗?”

“没。”怀幸摇了摇头,“明天还会一直下吗?”

“不会,等我们明天回去就又见晴了,夏季的天气比我的脾气还反复无常。”陆衔月回答。

闻时微:“不算频繁了,京城七八月的雷雨才多。”

天气话题就此翻页,吃过饭回到酒店房间洗完澡,怀幸来到观景阳台,今天出门前把自己保护得很严实,没给蚊子咬的机会,但她还是觉得有些不舒服。

她望着云栖源的夜幕,这里的夜色像浸透墨汁的宣纸,缓缓铺展在群山之间。

晚风穿过树林没有呼啸声,而是游丝般的轻叹。

怀幸听着风的叹息,点开天气预报,眉头皱起来,闪电标出现在晚上十一点那里,往后的几个小时都是大雨的标志。

脑海里闪过在宁西路雷雨那晚楚晚棠的模样。

路边像一朵小蘑菇的楚晚棠,上车以后当一道惊雷闪过时紧紧抓住她手腕的楚晚棠。

所以,不是因为轿车抛锚才害怕对吗?

害怕打雷的人,从来都是楚晚棠,但女人很高傲,不想在她面前展现自己脆弱的一面,于是每次都是以担心她为缘由和她拥抱,陪伴着她。

跟她说的每句“别怕”实际上也是讲给自己听。

陌生的城市,只身一人。

会不会更害怕、慌张、不安?

怀幸闭着眼,太阳穴突突直跳,她努力摁着快从心脏破出来的念头,肩头的烙印在这几天好似只是隐形,而不是彻底消失。

在这一刻又落在她的肌肤表面。

挣扎着,撕扯着。

胸腔内好像塞满了气球,即将爆破,将她炸开。

早知道就不以“利益”为由将楚晚棠留在海城了,她实在是不想跟楚晚棠纠缠不清,可是心底隐隐暴露出来的关心她没有办法隐藏、忽略。

她解锁手机,给楚晚棠发了一条消息过去,破除她们之间僵着的氛围:【最近没喝水吗?】

怀幸紧抿着唇,死盯着对话框。

备注状态没有变成“对方正在输入……”,五分钟十分钟过去,消息迟迟没回。

风倏然大了些,在山林间发出低吼,树叶的响声也加快了节奏。

怀幸感受到一点冷意,眉头始终舒展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