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幸斜睨了眼茶几上的空酒瓶,还有放得好好的另外几瓶没开的酒。

她不再给楚晚棠擦眼泪,只是问:“怎么今晚在喝酒?”

还是闷酒。

楚晚棠消化了好一会儿这个问题,才沉沉说:“难受。”

她的人往后倒,靠在沙发上,眼泪晕开她的视线,她看着像万花筒一样的灯光,嘟囔着:“看着她和别人待在一起,我难受。”

原来就是这样平常的一件小事,就可以压垮现在的她。

怀幸垂睫,轻声道:“以后会不难受的。”

楚晚棠没有再说话,缓缓闭上眼睛,又抬手揉着自己沉重的脑袋。

怀幸探出手:“哪里疼?”

“这里。”楚晚棠指着自己的太阳穴,眉头紧皱。

怀幸的指腹贴在上面,一边给她揉着一边道:“我来找你是有事情。”她抿了下唇,“既然你画图这么痛苦,那七分钟我可以送给你。”

“真的只有七分钟,这次我会计时,好吗?”

说完也不管楚晚棠的回答,点开秒表,再把手放在楚晚棠的肩头,将人揽过来,喝了酒的人身体像是更软,她双臂把人圈着,在楚晚棠的耳旁问:“怎么不回抱我?”

又觉得楚晚棠还要花时间思考这个问题不行,索性下达指令:“回抱我,楚晚棠。”

楚晚棠的思绪混沌一片,却能清晰地分离出来怀幸的指令。

她缓慢抬起手来,拥住怀幸。

呼吸也仿佛比清醒时更热,滚烫地落在怀幸的颈侧。

楚晚棠的眼泪止住,但鼻腔堵塞,她闻不见什么味道,她扇着眼睫,嘴唇轻轻贴在怀幸的侧颈上,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冒:“杏杏……”

说话时嘴唇翕动,跟那片肌肤摩擦着。

痒意开始蔓延,怀幸出声制止:“不可以。”

她喉头一滚,把人推开,却怎么也推不动,她只好警告一般:“再这样的话,时间减半。”

楚晚棠的嘴唇没动了,往旁边撤了些,下意识学着那晚监控看见的那样,摸过她和怀幸的发丝,一点一点地将它们缠在指尖。

一圈一圈缠绕、缠紧,又松开。

但潜意识里觉得不该松开,再次缠绕后,就不再动了。

怀幸则是用指尖轻点着她的背,鼻腔里都是女人身上的清香和水蜜桃酒香,片刻后,问:“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

“想你。”

“……”即使是意料之中的答案,但听楚晚棠软绵绵地讲出来,又是另一种感觉。

可是,她记得五年前在月澜坞的那晚,那晚的楚晚棠也是喝了酒的状态,却在她的眼前演出很喜欢她在意她的感觉来,让她误会楚晚棠对她的喜欢有口难言。

让她再一次掉进楚晚棠精心铺好的甜蜜陷阱里。

回想起这些,怀幸轻点背部的动作一停。

她提醒:“到时间了。”

“铃声……”声音很轻。

怀幸撒谎:“铃声响了,你没听见而已。”她松开双臂,这次用了些力气,把楚晚棠推回去。

她们缠着的头发就此分开,落入她的视野。

楚晚棠眼眸含着泪,轻晃两下,坐正身体,端过酒杯,又要往嘴里灌酒。

暖色调光线落在她们身上,怀幸看着她,夺过酒杯:“不要喝了,上去睡觉,明天还要做乔迁宴,你记得吗?”

“我睡不着……”楚晚棠曲起膝盖,下巴垫在上面,用双臂将自己环起来。

她盯着电视机,重复了一遍:“好难睡着……”

她几乎是想到什么说什么:“苏澄她、她们在过去喊我不要喝那么多酒了,说我年龄在增长,长此以往喝酒的话,脸会垮,身体也会垮,到时候还怎么见你……我本来就比你大六岁,你还年轻,但我不一样……”

怀幸的手没从酒杯上松开,她望着楚晚棠翕动的双唇,指腹又在摩挲杯口,如果不是因为经期还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