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面试现场吗?

怀幸脑子里不合时宜地蹦出来这个问题。

“还需要我再补充吗?面试官。”楚晚棠像是猜中她心里的想法,换了个称谓,嗓音带笑。

怀幸回过神来,没有收起自己的表情,直直盯着楚晚棠的脸,她只觉得自己对楚晚棠的了解还是有所欠缺,这样一个大言不惭的、厚脸皮、无所不用其极的人,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放弃?

她扇了下睫羽,气势上没有落下风,牵唇:“楚总,你需要搞清楚的是,现在已经过去五年了,什么叫知根知底?”她望着楚晚棠棕色的眼瞳,“你只有我这一个学生,可我不会只有一个老师。”

最后一句话暗藏无限的杀伤力。

饶是楚晚棠再处变不惊,听了这话脸色也会有些沉下来,她对怀幸的占有欲、掌控欲是外人所不了解的,她作为当事人清楚得很。

她想到“双生树”会浑身像是有蚂蚁在爬,想到怀幸和陆枕月在机场的拥抱,她也会难受得觉得血液倒流。

她根本不敢再去想更多的、怀幸和别人的亲密程度。

可此刻,怀幸明晃晃地告诉她自己在这方面不只有她一个老师。

还有谁?还能有谁?

冷静……楚晚棠。

她暗示自己,悄然调整呼吸,怀幸这句话是跟她说着玩的。

“那要怎么样你才能答应呢?”楚晚棠断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如今的怀幸不承认对她的感情,她只能从欲望上下手。

像是溺水的人好不容易抓住岸边的藤蔓,她一旦抓紧了,无论多大的洪流,她也不会就此放弃。

怀幸悠然地回到沙发上坐下,抬眼,禁不住问:“想来楚总的选择可以有很多,为什么偏偏是我?”

楚晚棠顿在原地,气氛僵持了约莫半分钟,她才认命地往外道出这四个字:“我喜欢你。”

“喜欢跟我做?”怀幸又搭着腿,把右手手肘抵在膝盖上,托腮。

“不是……不只是。”楚晚棠见她的口吻有了松懈的迹象,立马过去,在她面前站定,弯下腰去,有些急切地复述一遍,“杏杏,我喜欢你。”

怀幸双眸微弯,因为楚晚棠的姿势,她不得不把脑袋再仰起一些。

她不为所动地道:“可是我分辨不出来你说的哪一句话,出自真心。”

“字字皆真。”

“没什么可信度啊,楚晚棠。”怀幸的脸上,却一点遗憾的意思都没有,仿佛只是在开玩笑。

楚晚棠看着她这样,缓缓蹲下,望着怀幸的眼:“那要怎样才能让你相信我?”又说,“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你想怎么撒气,我都配合。”

“我心里没有气。”怀幸很平静地回视着,托腮的姿势没变。

“没有吗?没有的话为什么要跟我清算那张银行卡?”

“只是不想欠着你在你那里白吃、白喝、白住而已,要不然,恐怕现在的我会被你说还欠着你一笔钱吧?”

听着怀幸看似反问却明显笃定的话语,楚晚棠的双眸在不知不觉间有些泛红。

暖色光线下,她的睫毛都被镀成金丝。

她过去细数过自己的罪状,欺骗、隐瞒、玩弄、冷/暴/力……

这些她都对怀幸做过。

跟怀幸重逢以后,她明了怀幸的所作所为是因为对曾经的她很失望,可是在这一刻,她才意识到怀幸对她到底失望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她的真切表白在怀幸听来都是假的。

那还有什么是真的?想来可笑又无奈,好像只有她的不真诚,她的虚伪,她的假面,才是真的。

“你不好奇吗?”她眨了眨有些湿润的眼睫,问。

怀幸:“嗯?”

“我曾经那样对待你的原因。”

“我不好奇。”怀幸直视着她,轻轻一笑,“无非是上一代的恩怨顺着来到下一代。”

“我妈妈和怀阿姨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