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着这一点,怀幸只觉得当下的自己不论拒绝与否,对楚晚棠而言都是一种……解脱?因为问出口立即就有答案。
海城夜间清凉, 时间慢悠悠藏在行人的欢声笑语里, 随着大家往外说出的话而流逝、滚落。
没什么人在意的这辆商务轿车里, 氛围僵持着。
苏澄没在原地等待,抱着女儿先一步进了酒店, 余下她们俩还在这里拉扯。
好一会儿,楚晚棠扒着车门,再度启唇:“我知道你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言外之意:不要装没听懂。
怀幸降下车窗,她单手撩了下自己的头发,又默然了几秒,转而说:“我现在没法回复你。”
“为什么?”
怀幸还是偏过脑袋,目光在楚晚棠的脸上轻扫,随?*? 后牵起唇角,嗓音听上去很愉悦地说:“因为我生理期快到了,这一切也要等到我生理期结束了再谈。”
楚晚棠闻言,因为迟迟没有答案而轻蹙的眉头舒展开来,心里绷着的那根弦立马松了松。
她一直在担心怀幸会拒绝,而现在看来,她的担心还是有点多余了。
想来也是,怀幸可以否定对她的感情,但否定不了她们在床上很愉快、和谐这件事。
“公司那边给的评估结果也出了。”楚晚棠嗓音间暗藏着浅浅笑意,“我大概下周一还会再来到海城,跟贵公司谈合作有关的细节,到时候可以给我答案吗?”
那就还有八天时间。
怀幸想着这个数字,点了点头:“可以。”
“晚安。”楚晚棠不再多说,按捺住自己内心的起伏,强行让自己对今晚的见面收了尾。
怀幸没回她同样的话术:“麻烦把车门关上。”
楚晚棠莞尔,合上车门。
几秒后,白色轿车远去。
楚晚棠望着车影直至消失不见,才徐徐收回视线,她伸出手去触碰晚风,只觉得晚风很温柔。
她勾起唇,脑子里禁不住再回顾了一下曾经自己在床上的表现,嗯,能理解怀幸为什么不会拒绝,作为炮/\友,她各方面都很优秀。
而白色轿车内,怀幸根据导航往公寓开着。
按照她对楚晚棠的了解,楚晚棠此刻恐怕在觉得她没有拒绝今晚的邀请在情理之中。
“呵。”
怀幸忍不住冷笑一声。
八天的时间,足够让楚晚棠将期待拉得更高。
快九点时,怀幸回到公寓。
按照陆衔月的说法,她们是战友,所以一定要互通房门密码,虽然怀幸不太了解这两者之间的联系,但也没有拒绝。
所以在门开以后发现沙发上有个人,一点也不奇怪。
陆衔月抱着一个空酒瓶,整个人晕乎乎的。
听见开门的动静,她勉强睁开眼,大呼小叫:“谁?小幸?是你吗小幸?”
怀幸刚洗了手还没擦,上面还覆着微凉的水,她去碰了碰陆衔月的脸,笑着说:“我不是,我是闻时微。”
陆衔月被凉得打了个激灵,听怀幸这么说,立马把眼睛瞪圆了:“你才不是闻时微。”
“我怎么不是?”怀幸夺过她的空酒瓶放在茶几上,在旁边坐下,眉头稍扬。
陆衔月酒量很一般,这瓶红酒竟然喝光了。
现在人不迷糊才怪。
陆衔月困倦地合上眼,又费力地掰着手指头:“第一,闻时微身上的香气是……果香?你不是。”
“第二,闻时微不知道你的房间密码,她不会直接进来。”
“第三,闻时微现在在忙着跟客户吃饭……”
“……”给怀幸听沉默了。
她给闻时微发完消息后又凑过去,在沙发边蹲下,给陆衔月捋了下有些散乱的头发,问:“衔月,你现在记得你自己是谁吗?”
“我记得……”
“那你还记得自己是直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