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幸手里的行李箱早已被拿过,她没有追着要回来,就提着自己的包,和陆枕月并肩往前走,又给丁容她们这些同来京城的下属发消息,让她们先自由安排着。

机场人来人往,没走几步,也还没聊几句天,陆枕月就被一个拿着纸和笔的人喊住:“陆老师。”

两人脚步顿住,只见这个话剧圈粉丝双眼冒光:“能不能麻烦您给我签个名,我很喜欢您,您明晚要上演的新话剧《雾》我已经买好票了……”

陆枕月实力强劲,在话剧圈名头不小,是公认的核心演员,会被认出来也实属正常。

她松开行李箱拉杆,笑着点点头:“当然可以,谢谢支持。”

不只是签名,两人还合了影,粉丝离开时嘴角怎么都放不下去。

怀幸捧上自己的手心,双眸弯弯,说:“陆老师,麻烦您也给我签个名呢。”

陆枕月失笑,又拉过行李箱拉杆。

随后抬起另一只手,在怀幸的手心极其配合地用秀丽手指写下自己的签名,愉悦地问:“还需要合照吗?”

“谢谢陆老师,但我饿了,着急着吃饭。”

“快走吧。”

两人有说有笑,步伐一致,身影渐行渐远。

楚晚棠立在行李箱旁,她架着单边腋拐,站在原地看着她们走远。

她的眉骨压得很低,两道眉毛像是被无形的力量强行扭曲,棕色眼瞳里有一抹化不开的郁色,整张脸看上去像是冬夜里结了薄冰的湖面。她无意识地抓紧了行李箱拉杆,力道不知不觉就重了些。

这个和怀幸拥抱、并肩的女人又是谁?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被巨大的茫然包围、吞没,纵然早有预料现如今的怀幸过着跟她没有关系的生活,可……

怀幸就这样和对方亲密地抱在一起吗?在机场人这样多的情况下。

怀幸不会在这一刻想起来她们曾经拥抱时共振的心跳吗?不会想起来她曾经数次有关这样行为的叮嘱吗?不会想起来她们拥抱时还要接吻吗?

脑海里还播放着刚刚看见的画面,这两人不止拥抱,还有在手心画画?还是跟那个路人一样签名?

她都能想象出从这个女人视角看怀幸有多可爱。

签名……

这个关键词让楚晚棠的气息一松,正好刚刚找女人签过名的粉丝快路过她,她敛起自己异样的神色,笑吟吟地喊住那位路人:“您好,请打扰一下,刚刚给您签名的那位女士叫什么名字?我觉得她很眼熟,但就是死活想不起来她叫什么了……”

还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看上去真的为此而苦恼,本就长着一副好皮囊,这样的动作下来一点儿也不让人怀疑。

路人连忙热心回答:“是陆枕月陆老师,话剧演员。”又迟疑地问,“您是明星吗?”

“不是不是。”

道过谢,简单的交谈完毕,楚晚棠的一张脸又垮下来。

她的双唇轻抿着,慢吞吞往前走,视野之内已经没有怀幸和陆枕月的身影,与她擦肩的都是陌生面孔。

但没多久,万依戴着口罩赶来。

看见她这副模样,想笑又硬生生忍住,拉过她的行李箱,说:“认识这么多年,你这样子我还是第一次见。”

楚晚棠以前在学校里多有名气啊,长得好看,学习又好,看上礼貌温和,身后跟着一堆追求者,那会儿的她虽然看上去和大家的距离很近,但始终是端着的,分外矜贵。

嗯……现在这样看,还挺让人觉得亲和的。

楚晚棠看了眼朋友:“你来的时候有看见杏杏吗?”

“没有。”

行李箱滚轮声响起,万依一边走一边说:“听澄澄说你见到杏杏了,那等澄澄回来后你就请我俩吃饭,这顿饭我们俩可是等了快五年。”说完才想起来,“诶?对啊,杏杏呢?”

“……”楚晚棠极力平静的口吻,“她来京城出差,还有事情先走了。”

二十分钟后,楚晚棠在副驾驶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