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她今天会在机场和怀幸错过。
她偏了偏头,视线定在怀幸的侧脸上,没有陆衔月在旁边,她看得更加肆无忌惮。
怀幸侧脸线条跟以前变化不大,依旧像流畅的素描笔触,眉骨微隆,鼻尖挺翘,闭着的唇线柔和,下颌线勾勒出的曲线舒缓。
明明已经过去了五年,却余有少女的清透,还添了几分沉静的温柔张力。
“新的风暴已经出现……”
铃声响起,打断楚晚棠游离的思绪,她看着怀幸戴上耳机接听电话,把脑袋更偏过去些,回着陆衔月的电话。
她的双唇抿紧,也看向窗外。
这会儿,在她旁边的陌生乘客也落座,她再转过头时,怀幸旁边的座位也有人坐下来,视线有所遮挡。
一排四人,中间还有个过道。
楚晚棠心情阴郁一片,早知道就不选靠窗的位置了,又难免想起来六年前她们在南城分开那一天。
那天的天气跟今天一样好,那时候的她已经意识到怀幸的情绪跟平时有点不对,但她把一切归于怀幸要跟她异地一周,不去多想。
回忆差点将人淹没,她再侧过脑袋,就见怀幸已经戴上眼罩,一副要休息的模样。
楚晚棠嘴角勾了勾,也从包里取出眼罩戴上。
空间里的一切都被她自动屏蔽,她的世界里好像只剩下她跟怀幸两个人,这已经是她这几年难得的机会了。
不多时,座椅传来强烈震动,却抵不过她心脏的剧烈跳动。
……
怀幸在飞行途中睡着了,广播提示快降落京城时她才醒。
她摘掉眼罩,先虚了虚眼适应一下光线,一转头,就见楚晚棠在另一边靠窗位置上正望着自己。
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接。
怀幸懵了下,才想起来自己跟楚晚棠同一趟航班。
她只当没看见,招来空乘,要了瓶矿泉水,拧开喝点润润唇,随后又看着时间,估计还有十分钟落地京城。
这十分钟里,她翻开微信,在没有网络的情况下翻着跟朋友们的聊天记录。
等落地以后,她要给涂朝雨和卓忻她们发消息,当初在海城安顿好后过了不到七个月,她就以现在的微信号给她们发去好友申请,因为她记得卓忻的生产月。
果然,刚加回好友没几天,卓忻就生了个女儿。
这一圈朋友还在月子中心拍了和小婴儿的大合照发给她,她在手机这端看着照片,眼眶红了红。
过去这几年,她也来到京城出差过三四次,次次也都会跟朋友们见面。
朋友们只在最初提到过楚晚棠,说楚晚棠联系过她们一次问她的行踪,在得知朋友们也没有联系方式以后,就再也没有问过了。
回忆起这些,时间像是过得快了许多。
等到关闭飞行模式后,她先是给陆衔月发了消息,又在跟朋友们的群聊里说自己来京城出差的事情,问她们什么时候有时间见一面。
朋友们立马在群聊里炸开,一个又一个问题抛出来,她挨个回完,也基本定好见面时间。
飞机已经稳当地停了下来,舱门也打开。
旁边的陌生乘客起身,她也解开安全带,提起自己的包。
“怀总。”楚晚棠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怀幸没当没听见,把视线移过去,颔首:“楚总。”她公事公办地问,“有什么事吗?”
“可以帮我一下吗?”楚晚棠身侧的乘客也先一步离开,她无奈的模样很清晰,苦涩地道,“早上我还以为走路可以不那么受影响,就没有带上腋拐,现在好像又有点加重了……”
怀幸很平静的口吻:“帮你的意思是去叫工作人员吗?”
“……也不用麻烦工作人员。”
“所以就可以麻烦我?”
很简单的一个反问,攻击性却不简单。
楚晚棠怔怔看着怀幸这张脸,呼吸都一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