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仁发疼间,她想到了怀幸的阿贝贝。

第二天,雪城雨势小了许多,她撑伞来到预约的玉店,买了差不多款式的玉梳回来。

可是一到晚上,不论她怎么握着玉梳,她都难以入眠。

她这才后知后觉。

怀幸的阿贝贝是玉梳,她的阿贝贝是怀幸。

是从什么时候起的?怀幸来到京城以后吗?

不,不是,是从当年第一次云城回来过后,她始终不理解妈妈为什么会那样记挂这个小孩。

她每晚都在想,想着想着,她就睡着了。

但她现在再怎么想怀幸,她还是睡不着,那些曾经被她刻意压制过的念头此刻慢慢冒出来。

六年前怀昭的墓前,在那个暴雨天,她主动向怀幸提出做家人的邀请,真的只是因为想要报复吗?

她合着眼,忆起那天的场景。

女生被雨淋湿,脸上尽是雨水和眼泪,她为怀幸撑伞擦眼泪那一刻想的是

不要哭,怀幸。

我爱看你笑,来我身边笑吧,好吗?

她想将这笑容私有。

后来,怀幸成年后来到京城读大学,她们之间的距离不再是咖啡店和律所,隔着一层不容易被发现的窗。

她们在同一个屋檐下,怀幸也经常对她笑,杏眼弯弯。

她忘记了是什么时候对怀幸有了不一样的情感,是在雷天抱着怀幸安抚自己心跳的时候吗?还是看怀幸拉小提琴时眼里只有她的时候?还是当加班回到家可以看见在沙发上有个人在等她的时候?

她真的记不清了,只知道有好多次,她的心跳比雷声还响。

但多年的痛苦早已成为执念,嵌进她浑身的每一处,让她不得安生。

她强行压下对怀幸的绮念,继续进行自己的计划,让怀幸更信任自己依赖自己,直到她发现怀幸对自己也有同样的心思。

到底是为了报复,还是为了满足自己私欲,她再也分不清。

唯有此刻的心痛,最为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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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京之前,楚晚棠又去了趟南城。

她还是租了辆车,每天晚上反反复复地绕着潮音路跑,运气好的时候,会看见月光洒在海面上的场景,和跟怀幸那晚看见的一样,只是轿车空荡,她好像连大海的声音也听不见了,更听不见怀幸可爱的一声“哇”。

每个凌晨,她也会驱车前往她们之前看日出的地方。

夏天到了,来南城旅游的人很多,来的女同情侣更多,因为之前给她们拍摄照片的那位摄影师把照片发到社交平台上以后,照片的数据爆了,现在全网都在传这张照片,还成了许多人的壁纸,这个地方也成了许多人的日出打卡点。

楚晚棠没有设置成壁纸,但她天天都会点开相册。

当初故意借着姐妹这层身份拍的暧昧拥抱照片,怀幸走秀的照片她也早早地就找摄影师要了所有……

离开南城的当天,楚晚棠又来到海边看日出。

她踩着裹着寒气的砂砾,却没觉得冷,看着在黑暗中此起彼伏的浪涌,也没觉得可怕。

她似乎对周遭的一切都失去感知,直到金红色的缝隙在天际裂开,日出到来,她听见不远处的一对小情侣夸张地喊:“哇!好大好咸的海风!”

楚晚棠这才回过神来,她的眼睫轻颤,回想着怀幸的举动,伸出手,感受着潮湿的海风黏在手上,贴着她的肌肤不愿离开。

眼泪往下坠落之际,耳畔在这一刻响起来怀幸轻声跟她道别的那句

“起风了,楚晚棠。”

不要再见了。

第51章 怀总。

当南城的风再吹在脸上时, 怀幸没有半点兴奋感,因为她困得昏昏欲睡。

昨晚的她还在海城为黑金会员举办的私享会上游刃有余,今天就跨越千里来到南城参加服博会。

最近都是连轴转, 她的身体有些吃不消, 只能借着途中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