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如风不勉强,在位置上坐下。

她搅了搅杯子里的咖啡,看了一圈四周,这个点没什么人,她想了下还是对着楚晚棠的背影问:“楚总监,我想问下,小怀她还好吗?我最近给她发消息她都没回,是不是玩太开心了?”

楚晚棠盯着眼前的咖啡机,没回头,也没回答。

转而问:“她当初辞职跟你说的什么理由?”

“她说天太热了,不想出门晒太阳。”

楚晚棠侧头,看着外面的日光,点头回答:“她挺好的,正在外面疯玩。”她及时收回视线,“我还有工作,先上楼了。”

回到办公室,她不紧不慢地喝着咖啡。

满嘴苦涩也不会让她的眉头皱一下,她望着电脑屏幕里的薄荷绿裙子稿图发呆,好一会儿,她回过神来,点了软件的“x”键。

很快,端午到来。

全国大部分地区都很热闹,热门旅游地区人头攒动,京城的游客也多不胜数。

楚晚棠没有出门的打算,朋友们联系她,她也拒而不见,她就在家里闷着。

回京那晚过后,她再也没有去开过次卧的门,也没再开过窗,她还把窗帘拉上,将自己隐入昏暗里,没有怀幸“陪”酒,她也没有喝酒的计划,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预约一些国外的服装设计师交流。

日子一天天过,她的状态看上去依旧没什么问题。

直到6月28号晚上,怀幸消失了整整十五天,她再点开微信时,置顶的头像成了灰色初始头像,就连她给怀幸的备注也成了冰冷的“已注销的微信用户”。

她所有的神经在这一刻不自觉绷紧,吞咽口水的动作都分外困难。

她尝试着再给怀幸发不会有回音的消息,而这一次,在绿色气泡旁边显示了一个红色感叹号,以及底下系统提示的一句“对方无法接收消息”。

她定定地看着这些字,眼里迅速积起泪水。

深呼吸好几次后,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想了好一会儿,她先给梅总请假,再打开机票软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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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节过去,闻如玉闲下来了点。

她一闲下来就会想起墓园的怀昭,于是趁着晨光无限好,抱着一束白/菊来到墓园。

让她意外的是,怀昭的墓前站着楚晚棠。

她不知道楚晚棠站了多久,却也没有主动跟楚晚棠说话的打算,默默弯腰把花跟楚晚棠送的放在一起。

轻风吹过,楚晚棠发丝摇曳。

她偏过头,去看闻如玉,哑着声开口:“闻阿姨。”

“楚小姐。”闻如玉点点头,坐下来,姿态优逸地给旧友清扫墓碑。

“您知道怀幸在哪儿吗?”楚晚棠念起这个名字都觉得好遥远,“我想见她一面,一面就好。”

闻如玉抬头望着身前的年轻女人,很平静地回答:“我知道,但我不准备告诉你。”

“那请问怎么样您才能告诉我?”她不想就这样算了,她可以解释。

“时微跟我说你看着小怀从1岁长到现在,那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小怀?”

迎着晨间的清风,楚晚棠挣扎了一下,再度启唇:“7岁那年,我跟着我妈妈楚令仪来到云城,见到了怀阿姨和怀幸。”她细细回忆着,“妈妈知道怀幸的名字和生日以后,她本就不喜欢我的出生,自那以后对我更不上心。”

“她每年都会为怀幸准备不送出去的礼物,那些礼物至今还放在她的家里,而我这个亲生女儿想要听一句‘生日快乐’,还要在7月17日那天蹭,但我对她的感情很复杂,她生我养我不爱我,但也会教我读书写字。”

“许直勋说她们曾经是很要好的朋友,都很喜欢他,但后来因为他而分道扬镳……看上去,我妈妈应该是赢家,可她为什么活得那样痛苦?痛苦到我想去恨她,都不知道怎样恨。”

“2013年8月19号,楚令仪跟怀阿姨通了电话,那通电话过后,她就去世了,我眼睁睁看着她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