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怀幸在午休,没回。
楚晚棠开启飞行模式,戴上眼罩,唇畔梨涡浅浅。
另一边的京城机场,怀幸刚托运好行李,在跟闻时微笑着道别:“时微姐,我们下次见。”
“陆阿姨在那边安排人接你了吗?”闻时微关心地问。
怀幸颔首:“安排了。”
本来陆雪融还想安排人过来直接从京城护着她到海城,被她拒绝了,因为她在京城并非孤身一人,能送她来机场的还有闻时微。
闻时微深吸口气,展开双臂。
怀幸回抱:“谢谢你,时微姐。”
“……”闻时微闻着她的发香,默然几秒,“你知道的,我一向不爱听你说谢谢,要真的想感谢我,那就在海城好好生活,杏杏。”
“我会的。”
“一定要开心,常联系。”
“常联系。”
拥抱撤去,怀幸挥挥手,前往安检点排队。
过了一刻钟,她在候机的椅子上坐下。
京城机场很大,广播里中英文切换着各种播报,她怀里抱着包,黯然地看着微信上楚晚棠发来的消息。
晚上不会再见了。
往后,都不会再见了。
可是……朋友们呢?
她切出去跟楚晚棠的对话框,点开跟朋友们的群聊,今天星期六,群聊里的朋友们出现频率不是很高,因为大家都很爱在工作摸鱼时聊天,她往上翻翻,看见早上涂朝雨在群里问要不要再找个时间出来练曲子。
怀幸一直没回,她也不知道怎么回。
这会儿,她引用了涂朝雨的这条消息,说:【我不能来了。】
涂朝雨秒回:【那什么时候可以?】
怀幸:【我不在京城了。】
怀幸:【涂涂,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的话,请不要跟楚晚棠说起有关我的任何,我跟她再无关系。】
这话刚发出去,涂朝雨就拨电话过来,迫不及待地问:“怀幸,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要换城市生活了。”没有楚晚棠的城市。
“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涂朝雨带着鼻音质问,“你没觉得我把你当朋友,那你难道有把我当朋友吗?”
怀幸看向密布乌云的天空,没吭声。
“其实我生日那天,你想跟我们告别对不对?”涂朝雨回想起来,有些着急地继续说,“我不是什么都会跟晚棠姐姐讲的,怀幸,你给我打过招呼的话,我肯定不会跟她说。你是我们的朋友,她是我朋友的姐姐,仅此而已。但为什么你不能早点跟我说你要离开这里?你现在在哪里?我来见你。”
怀幸听着这番话,眼泪被迫地挤出来,她分外难受地道:“来不及了,涂涂。”
“认识你们很开心,但可能不会再有机会一起练曲子了,对不起……我是真的没有办法跟你们讲,如果楚晚棠来找你们,就说我没联系过你们,好吗?”
涂朝雨听着她的哭声,缓缓说出自己的猜测:“你跟她不是亲姐妹对不对?”
怀幸没回,答案显而易见。
更多的,涂朝雨觉得自己不需要再问了。
她握着手机,深吸口气,说:“对不起……我们真的只是以为她担心你,却忽略了这是对你的监视。”她又忍不住确认,“以后还会联系吗?”
怀幸哽了哽,才努力启唇:“或许要等我安定下来才可以,这个微信号我会注销,手机号也不会再用。”
“那我在未来等你的好友申请。”涂朝雨故作轻松地回。
怀幸破涕为笑,很畅然地说:“跟你们认识一场很开心,涂涂,有缘再见。”
“会再见的。”
没再多聊,怀幸挂断电话。
她哭得梨花带雨,眼睫再度湿润,可有了涂朝雨的这番话,她心里的沉重少了两分。
不知不觉间,广播里响起登机提醒:“各位旅客朋友,大家好,乘坐海城航空的xx航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