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时微看着她憔悴的脸,关心着问:“怎么了?”
“没怎么……”
这话说完,怀幸的眼眶红了下,她别开脸,带着些许鼻音道:“我下周六会去海城,今天来是有事情想跟你说。”
“去出差吗?”
“不是,是在那边生活工作,那边有陆阿姨。”
“……楚晚棠呢?”
怀幸摇了摇头,答案摆在台面。
闻时微呼吸都停了下,心跳陡然拔高,她正想再问点什么,可怀幸的眼泪已经砸了下来。
她顿时什么都问不出口,连忙扯过纸巾想给怀幸擦泪。
怀幸先一步接过,她既然来了,那么闻时微就是她信任的人。
虽然她还是不准备说很多细节,想让一切随风飘散,可她想要让闻时微帮忙,肯定也要有自己的态度,主动说:“我、我不会再跟她见面了,时微姐,这次过来也是想说如果她之后来找你,你不用理会她,或者说我去找雪城的陆阿姨了,我不想让她知道我在海城。”她眨眨眼,极力想要把眼泪憋回去,“当然,最大概率是她不会来找你。”
一只养丢的小宠物,不值得让楚晚棠花费这么多心思。
闻时微上次见着她这副模样还是怀昭离世那会儿,不免小心翼翼地问:“……分手了吗?”
怀幸愣了下,她不知道闻时微为什么会往这方面猜,默然几秒,低声艰涩地回答:“我们……没在一起过。”
闻时微表情都一顿,她伸出手,把人拥住,拍着小青梅的背,往日张扬的面孔浮现着浓郁的心疼。
她陈述着一个事实:“很累吧,杏杏。”
“嗯?”
“喜欢她的这些年,很累吧。”
如果不累,为什么后颈有明显的吻痕,拍那样暧昧的照片,却不算在一起?
如果不累,为什么此刻哭得这样伤心?
如果不累,为什么已经做好了往后都不再见面的准备?
她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她无条件站在怀幸这边。
怀幸闻言,抓着闻时微的衣服,把额头抵在闻时微肩上,哭得不能自已。
不再是飞机上那样压抑的流泪,而是撕心裂肺的哭喊。
她好痛啊……
像是有人在拿刀刺她的五脏六腑,堵住她流动的血脉经络,扼住她的喉咙鼻腔。
想让她死去一般。
闻时微紧紧抱着她,拍背的动作始终没停下,看着她这副模样也跟着难受,一声声安慰从口中蹦出:“没事的,杏杏,一切都会过去的。”她说,“小时候我给你变小魔术,你好崇拜我,说我会魔法,我现在也会,相信我,这一切会很快就过去……”
世界上有魔法吗?
楚晚棠在大秀宴会上,脑子里突兀地冒出来这个问题,按理说以她现在的年纪和阅历,她不会去想这些虚无飘渺的事情。
但现在面对着觥筹交错的名利场,她希望这个世界上可以有魔法,最好是可以在下一秒就将怀幸投送到她身边的魔法,或者,时间加速,让她在下一次睁眼时就出现在京城。
只是……为什么呢?
对于她的出差,习惯的不只是怀幸,更是她自己,比这次更久的出差都有好几次,偏偏这一次最让她煎熬。
“Violetta。”某个同行这会儿端着香槟杯过来,唤回楚晚棠的思绪。
绚烂灯光打在脸上,周遭的一切热闹重新回到感官。
楚晚棠睫毛轻颤了下,回以一个微笑,跟那人客套地聊起来。
晚上,她回到酒店。
生理期在今早如期而至,纵然不怎么痛经但拖着身体应酬一天,回来也疲惫不堪。
洗过澡,她在沙发上散漫躺下,跟怀幸打电话卖惨:“痛经……”
“吃过药了吗?姐姐。”怀幸很关心地问。
楚晚棠可怜巴巴地说:“吃过了,但还在等药效。”她叹息一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