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我嘴里好像在开篝火晚会。”卢泠形容夸张,以手做扇朝自己嘴里扇风。

怀幸鼻梁上有层薄汗,听朋友这么说笑了起来,拿起公筷给卢泠夹了筷辣牛肉:“那我添柴。”

韩迎:“原来你不叫怀幸,叫‘坏幸’,坏坏的。”

怀幸不置可否,歪了歪头。

涂朝雨狠狠呼出一口热气,又认命地给自己杯子里倒冰啤酒,这会儿又听怀幸怅然地道:“我姐姐过几天又要出差了。”

“晚棠姐姐这次去多久啊?”涂朝雨问。

“十天呢。”怀幸擦掉鼻梁上的汗,“很久。”

朋友们:“那是有点久。”

她们就这么一直闲聊着,直到天边晚霞渐远,最后一点白也被黑暗吞下。

一顿火锅吃得差不多时,怀幸掏出手机,惊讶发现自己手机没电关机了。

也是这会儿,卢泠和韩迎都去了洗手间。

四方桌只剩下了怀幸和涂朝雨。

“要去借个充电宝吗?”涂朝雨问,都在公司打工,两点一线的生活,她们已经不习惯出门带充电宝了。

怀幸摇头:“我们又不会现在就走。”她很自然地说,“涂涂,你给我姐姐发个微信吧,让她来接我。”

涂朝雨喝了两瓶啤酒,本来就有些脑袋发晕,下意识就应:“好啊,我给她发个。”

还解锁手机,正要拉出在通讯录里的楚晚棠微信,忽而慢半拍反应过来:“幸幸,你知道啊?”

楚晚棠当初加上她和卓忻的微信,是担心怀幸有什么事情不跟自己这个做姐姐的讲,让她们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转达给她。

顺带着还说不要被怀幸发现自己作为姐姐这么担心妹妹,免得给怀幸带来压力。

但现在……?

怀幸闻言,笑着点点头:“我一直知道啊。”

实际上在上次听完楚晚棠说的那番话以后,她才开始怀疑。

如果楚晚棠对她的掌控欲真的有那么强,她的朋友里也该有叛徒才对,首要怀疑对象就是涂朝雨。

这也是她准备在今天确认的事情。

涂朝雨对她没什么防备心,再加上喝了酒,一测一个准。

说不上来是什么感受,因为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不过,涂涂。”怀幸看着旁边坐着的朋友,最终还是把道别的话咽了回去,“生日快乐啊。”

涂朝雨抬起下巴:“客气,一个多月后就是你的生日了。”

没一会儿,卢泠和韩迎回来,问:“怀幸呢?”

“借充电宝去了。”

-

楚晚棠在书房看着下属们设计的稿图,眉头紧皱,这不是她额外的工作内容,但怀幸不在家跟朋友吃饭去了。

她洗过澡后,还是来到书房,以此来转移注意力。

此刻她皱着的眉头不是因为下属们设计的稿子怎么样,而是马上十点了,怀幸还没回家。

不仅如此,也不发个微信或者打个电话说明一下。

刚想着这些,门外传来动静。

她没有松开鼠标,盯着屏幕,一副不知道、没听见的模样,但怎么质问怀幸都想好了。

可一分钟五分钟十分钟过去,书房的门始终没有推开的迹象,楚晚棠的薄唇抿得很紧,周身气压低得让房间的书都忍不住想躲起来。

屏幕里的稿图早已看不进去,时间还在缓缓流逝,她的情绪也在徐徐堆积。

就在她不悦的情绪快到临界点时,怀幸一身水气地推门进来。

两人视线隔着距离碰上,空气都在被拉扯。

先错开的是楚晚棠,她没什么表情地把目光重新落回电脑屏幕上。

余光里,看见怀幸走近,直到来到自己身侧站定,

氛围持续静默。

怀幸看着电脑上的稿图,又望向楚晚棠的柔美侧脸,十来秒后,低头,凑近。

楚晚棠把脑袋一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