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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22章 西西弗斯

交握的手紧了一下,然后松开。

盛峣看到程霭回过头,四目相接。

逆光中,程霭的脸是光影的二分,一面是暴露无疑的情绪,一面是仅剩不多的克制。

程霭一手撑在地板上,缓缓靠近盛峣,另一只手按在了盛峣的脖子上。五根指头张得很开,虎口抵住喉结,掌心覆盖喉咙,指端触碰过锁骨、颈侧、耳后。

滚烫。皮肤滚烫,目光也滚烫。呼吸滚烫,心脏也滚烫。

盛峣感觉自己被一种烧红的刑拘架住头颅,被迫扬起,上下嘴唇自然而然地分开,像是搁浅的鱼在翕动。

程霭的手逐渐往上,托住盛峣的下颌,拇指来到他的下唇,沿着唇线摩挲,最后停在嘴角处,牢牢按住。

盛峣握住程霭的手腕,两人鼻尖对着鼻尖,呼吸已经交错在咫尺间。

盛峣吐息般喊了声:“程霭。”

“嗯。”得到一声浊重的回应。

下一秒,唇间一软,下唇被人咬住。

程霭低头吻住盛峣,饱满的唇舌,食髓知味。

盛峣只觉得在那一瞬间世界天旋地转,但所有的感触都那么深刻而具体,关于程霭的力量,程霭的体温,程霭的吻。

拇指顺着脸往耳后滑动,那个吻也顺着拇指来到耳后。

直到双唇含住耳垂,舌尖舔上时带来的一激灵,盛峣才猛然惊醒,推开程霭。

程霭眸底闪过一丝错愕,顿了一下之后松开了盛峣。

程霭说:“抱歉。”然后去了卫生间。

自己没有第一时间拒绝,这似乎并不在意料之外了,比起震惊,盛峣更多的是一些无法接受这个吻真的发生了。然后呢?他预想过这个吻,但是没有想过吻了之后。

洗手池传来水声,盛峣看到程霭正俯身往自己脸上拍水。

盛峣没有打招呼,趁着黑暗,逃难一般逃跑了。程霭听到关门声嘭的一响,从洗手池前直起身,镜中的人像淋了一场雨,未褪的情/欲在喉舌之间。

狼狈。

那天回去之后,盛屹没有多问什么,只是用一种类似于“果然如此”的目光打量了盛峣一阵。盛峣洗完澡才发现耳后有道红痕,嘴唇也有点肿,甚至连下唇的破口他都没感觉到。

春节七天假,七天之后应该没这么尴尬了吧。

好像不够。

盛峣纠结了一下,最后在办公系统申请了假期,把剩的年假全接在春节假期后面了。

十一点了,不知道程霭睡了没,也不知道他愿不愿意批这个假。

申请刚发没一分钟,批了。

盛峣的心重重地咚了两下。

接着,盛峣收到了程霭发来的信息。

「程霭:如果你不喜欢,那就当做这一切没有发生过。」

「程霭:不会再出现任何越界,我们做回上司和下属。」

盛峣拿着手机看了很久,没有回复。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窗外是腊月的天空,黑得仿佛要吞噬一切。

尽管只过去了一天,但盛峣忽然懂了《夜雨寄北》,他感觉自己被困在了那个吻里,在那个吻里,他也被一场雨淋透。

盛峣很久没看书了,大约是《恐怖游轮》的召唤,他心血来潮翻出了加缪的《西西弗神话》。大一时读这本书,一切懵懂,文字从眼前溜过,没有进脑子。现在他大学毕业,参加工作,成为荒诞世界中众多西西弗之一。

西西弗是希腊神话中的人物,他绑架了死神,让世间不再有死亡。诸神罚他把一块巨石推上山顶,但巨石太重,总会在到达山巅后滚落,于是前功尽弃,西西弗只能不断重复做这件事。

无望又徒劳,且永无止境。盛峣一度觉得人生如此,荒诞且没有意义。世界不会给你什么回应,回应是偶然的,虚无才是常态。

加缪在《西西弗神话》的最后写到:“Il faut imag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