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夫人一脸惊悚地看着他。

梁绍忙解释:“我就是这么一说。皇上已开口,就算靖儿的腿真断了,抬也得把他抬到宫里。”

霍夫人:“……”听着更吓人了。

“今日幸好梁涵激灵,要不然事情恐怕不好收场。”梁绍低声喃喃道:“不过,靖儿今日这么一表现,也挺好。”

霍夫人倒是明白他再说什么,梁涵和梁牧都立下过功劳。时间久了,就怕有心人编排漠北铁骑是梁家军。

家里出个笨点的孩子,会让人放心那么些。

“离入宫还有一段时间,我会请人好好教梁靖,让他心里有个准备。”霍夫人轻声道。

话虽如此,霍夫人心里还是很忧愁。

皇子的伴读都是早早就挑选好的,人家从很小的时候就被家人训练着读书、学习,等入了宫成了伴读,学问已经够用了,心智也成熟。

她家梁靖半路杀出来了,什么都不懂不说,还是个不吃亏的性格,真是令人头疼。

“也只能如此了。”梁绍:“七皇子备受皇上宠爱,今日虽误打误撞却也帮我们家解决了很多困境,希望是个好相处的。”

**

接风宴上的事一夜之间传遍宫里宫外。

有皇子的几位妃嫔或生气或不悦或觉得可笑,但这个时候谁都没吭声,就连宫里的茶盏都没人往地上摔。

有那么一段日子,宫里很是平静,好像所有人都低调起来。

也是,这个时候太过高调那就是自寻难堪。

不被关注,让人把事情赶快遗忘掉才是最重要的事。

就连萧宴宁也被秦贵妃压在永芷宫没出去,秦贵妃倒不是害怕和其他人对阵,她就是怕有人心里不忿,偷偷把萧宴宁揍一顿。

萧宴宁也知道自己这个时候惹人嫌,也不大好意思赶着上去找仇恨。

就这样,宫里难得迎来了真正的平静期。

直到这天,皇帝在朝堂上提起了太子的婚事。

太子是储君,婚事本该提前做准备,但皇帝那边一直没松口,朝臣明里暗里提起过几次,皇帝都无视了。

原本以为太子的婚事要出波折,没想到皇帝自己冷不丁提起来了。

这本来也是一个寻常的朝会,今天朝事不多,大家心情都不错。皇帝望着众人突然用玩笑的语气道:“看着众卿家业有成,朕心里既然开心又羡慕。想太子今年已十八,也该成家了。”

他一句话把众人都砸懵了,朝堂瞬间没了声音,不少朝臣忍不住相互瞄一眼,心里都在琢磨皇帝这是什么意思。

皇帝好像没什么意思,提完又说起了农耕。

百官心不在焉,都在想,皇帝什么意思。是心中有了人选,还是准备开始选人?

下了朝,皇帝朝堂上提起太子婚事的事已经传遍了宫里。

永芷宫自然也得到了消息。

秦贵妃愣了下,然后看向萧宴宁。

还不到六岁的萧宴宁挺起胸膛,看他做什么,他还小呢。

秦贵妃笑着揉了揉他的头。

很快,众人就知道皇帝为什么会突然提起太子的生辰了。

据说皇帝当晚做了噩梦,梦醒之后流泪不止,甚是哀伤。

宫人大惊。

皇帝难得流露出真实情绪抽泣道:“太子大婚本应天下同庆,只是太子当年最得他祖母喜欢,如今他要大婚,祖母遥在通州不能前来见证。朕今日忽然梦到母亲,已是两鬓斑白,心中甚是难过。”

消息传到萧宴宁耳中,他一阵无语。

他就知道,太子大婚,皇帝不搞出点名头不罢休。

皇帝借着太子大婚之事,终于露出了真正的心思,他想把生母接入京,甚至是接入宫。

上次是给父母拟尊号,封自己的父亲为皇考,母亲为太后。皇帝最终的目的肯定是封自己的父亲为皇帝,母亲为皇太后。

别看同样是太后,少个皇字意义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