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允和犬子书信来往字迹正常,勾结外敌时难不成就会刻意藏暗笔?温允出事时,季选才几岁,他又可曾亲眼看到是义勇侯府中人杀了温允?季选若单凭一些所谓手稿,便要致我义勇侯府于死地,老臣死不瞑目。季选既对温允叛国投敌之事心存怀疑,那还请皇上明察,还义勇侯府一个清白。”

季侯爷这话一出,博得许多人赞同。

季选手中的证据太薄弱了,要真凭借这点就要把屎盆子扣在义勇侯府头上实在是有点说不过去。

除非有更加确凿的证据。

季选:“叔父曾说,他同其他朝臣也有书信来往,也曾上折子给皇上。除了侯府世子,叔父上折子上的字皆藏了暗笔。多年谨慎,已成习惯,还请皇上明察。”

这也是当年温允心中疑惑不定的缘由。

他未曾做过叛国投敌之事,可书信上面确实是他的字迹。

他不想怀疑挚友,却又不能怀疑。

温家除了温允都在京城,温允叛国投敌,温家全部被抓。

也就季选当年因过于调皮被送到温允身边调教,要不然,温家怕是已绝后。

季选当年年幼,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一夜之间,风云突变。

将士战死,边关血流成河,温允成了罪魁祸首。

在温允带着他狼狈逃窜,在听到季洛允要前往西境的那段时间,甚至在温允狼狈而死的时候,季选也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是后悔,还是痛苦,又或者是恨。

证据确凿的案子,四海皆知,当年更是由皇帝一手定性,温家死的死,流放的流放。

到了现在,基本上没了后人。

如今要翻案重查,等于说皇帝办错了案。

让一个帝王承认这样的错误,又是在证据不是那么确凿的情况下,确实有点难。

不过皇帝终究是皇帝,哪怕是年纪大了,在大是大非上还是有些过人之处。

皇帝沉声道:“温允叛国投敌之事既有新的疑点,便由三司会审,重新查过,此事由太子和瑞王负责。若温允乃至整个温家真被冤枉了,朕自会给温家证名,但若有人想要借机诬陷义勇侯府,朕也决不轻饶。”

四皇子瑞王在刑部轮值,由他和太子一起处理此事也合适。

不过若是以往,皇帝大抵会让太子全权负责此事。

上次太子的所作所为还是让皇帝心底有气儿,此时正好要借机点一点太子。

太子和瑞王面上一点情绪都没流露,上前领旨。

皇帝又看向季侯爷:“案子既然涉及到了义勇侯府,这些天侯府众人和驸马就呆在府上,也方便太子、瑞王和三司登门拜访。等事情查清误会解除,朕让太子和瑞王亲自前去侯府拜访。”

季侯爷:“老臣谢皇上。”

皇帝嗯了声,视线落在季选身上。

这可是个棘手的人,放在哪里都不合适。

万一,案子还没查清,他人就没了,那可就不好了。

这时梁靖红着眼死死盯着季选道:“皇上,臣愿看护此人,直至事情查到水落石出。”

梁靖一开口,皇帝觉得还挺合适。

季选既然承认自己温家的后人,如果最终查清温允仍是卖国投敌之辈,梁靖便可亲刃此人,如果温家真和此事无关,那梁靖就是在保护唯一的证人。

无论是哪种情况,在事情未查清之前,梁靖都会用十分心力保护季选不受人所害。

不过梁靖的提议被萧宴宁给反驳了,他起身道:“父皇,儿臣觉得不可。此人至关重要,梁家上下能用的人总共也没几个,不如儿臣代为看管。”

“福王不可。”秦追道,他没看萧宴宁,心里则恨不得拿个碗把他给砸晕了。

就算他和梁靖关系好,这种事岂能随意参合。

秦追心思飞转,他道:“此人既承认自己是温家后人,此时还是罪臣之后,不如先把人送到诏狱,由于镇北府司于桑于大人代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