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靖看着他。

萧宴宁神色认真:“看到你在,我很开心。”

一直等他回来才会亮起灯的房间里泛着温暖的光,推门看到里面坐着的人,萧宴宁的心又潮又湿。

有人在等他回家。

两辈子加在一起都是几十岁的人了,那一刻脑子浑了。

什么都不想了。

看着萧宴宁一直对自己笑,梁靖那颗心悬在喉尖,他伸手抓着萧宴宁的衣领,凶巴巴道:“宴宁哥哥,你喝醉了吗?”

要不然怎么会露出这样的表情,伸手做出这样暧昧的动作,说出这样让人心起欢喜的话。

还没等萧宴宁回答,他又凶又怂地说:“就算喝醉了,也不能忘掉啊。”

有人喝醉了会不记得醉时发生的事,他没见过萧宴宁喝醉过,不知道他会不会一样。

萧宴宁轻笑出声,他俯身上前,下巴抵在梁靖肩膀上低声道:“没喝几杯,不会醉,也不会忘。”

感受到梁靖的身体僵在那里,他又低低笑了声,然后歪了下头,张嘴含住了梁靖的耳垂。

从来没有人这么喜欢他,就好像他是什么求而不得的宝贝,仿佛只要能看他一眼就开心得能原地跳起来翻三个跟头。

他也从来没有这么把一个人放在心上,明知道这人心思不纯,还继续纵着容着。

明知道越是这样梁靖越是离不开,他还是这么做了。

潜意识里,萧宴宁从来就没打算让梁靖离开。

梁靖从一开始就是例外,以前是,现在也是。

萧宴宁不怎么会爱人。

他舍不得梁靖哭,梁靖因他而掉下来的每一颗眼泪就像一个个千斤锤,狠狠锤在他心上。

他因舍不得而心生怜惜,因怜惜而更加舍不得。

就像是轮回,逃脱不了。

在庄子里那段时间,萧宴宁看着梁靖,心想,要是能和这人这么过一辈子也挺好。

心里刚起一丝波澜,梁靖就进了诏狱。

萧宴宁是长在新时代的青年,受过高等教育,就算成了皇子,他心里也有自己的道德底线。

那天在诏狱,看到受伤的梁靖,他又愤怒又心疼,理智根本不受控制,烙铁烙在于桑身上时,他什么都没考虑,就想让他也感受下梁靖身上的疼。

“宴宁哥哥……”梁靖没想到萧宴宁会有这样的动作,耳垂被温热之地包裹着,他身体像是遭了电,声音也跟着发颤。

萧宴宁退开,看着面色潮红的人,他又倾身而去,梁靖第一反应是闭眼。

萧宴宁的薄唇落在他微微颤动的眼睫之上,他很公平,左边落下一个,右边也没例外。

“梁靖,等久了吧。”萧宴宁说。

喜欢他默默且孤独地喜欢了很长一段时间,等他给答案又等了很久。

一年四季,时光从春到冬,一天一天过着。

所以,这段时间很辛苦很煎熬吧。

梁靖张开眼,他胡乱摇着头:“不久。”

他根本没想到会得到答案,不不不,是没想道会这么快。

今晚,他只是心血来潮地想在这团圆日见到萧宴宁,他根本不知道萧宴宁会给他这么大一个惊喜。

梁靖甚至悄悄咬了咬舌尖,他脑子昏昏沉沉,觉得自己根本就是在做梦。

好在,散发着疼痛的舌尖告诉他,不是梦。

“我应该早点给你答案的。”萧宴宁说。

梁靖:“现在就很早。”

着急忙慌地打断萧宴宁的话,梁靖小声问:“宴宁哥哥,你真的要和我在一起?”

萧宴宁抬手在他脑袋上揉了一把:“要不然呢?喝醉了和你闹酒疯呢?”

“那不至于啊。”梁靖:“真要闹酒疯,也是我跟你闹。”

“你跟我闹?”萧宴宁笑,根本不信:“给你擦个身体,你都不敢动一下,还敢闹?”

在王府养伤那几天,每次给他擦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