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皱了下眉头,正准备说什么,门外的内监来禀,说是于桑和明雀求见。

慎王瞅了萧宴宁一眼,悻悻地想,看吧,带着伤的告状精来了。

想到皇帝对于桑的信任,还有于桑那些折磨人的手段。

慎王不想于桑这个疯子把自己也记挂上,还悄咪咪地静王身边挪了挪身体。

静王看了他一眼,心下有点无语,这动作,皇帝要是没看到,他不要头了。

皇帝的视线在慎王和萧宴宁身上来回扫了两遍,然后语气淡淡道:“让他们进来。”

明雀和于桑入殿看到几位皇子都在时,神色很平静,当看到萧宴宁脖子上被包扎好的伤口时,两人眼眸都泛起一丝波澜。

这一刻,两人心思同步了。

福王为了故意陷害自己(于镇抚使)故意把自己弄伤了。

不得不说,不愧是帝王身边的红人,两人的心思都有点脏。

于桑胸前的伤就做了最基本的处理,连包扎都没有,明愣愣地显摆出来。

皇帝一看:“于桑,你胸前的伤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是审问安王时,安王反抗了。

于桑垂眸正准备开口,萧宴宁举手了,他道:“那个,是我做的。”

于桑:“……”

皇帝:“……”

除却慎王的几个皇子:“……”

“你?”太子震惊了,温润儒雅的脸上满是不可思议:“小七,真是你做的?”

瑞王、静王看向慎王,慎王苦着脸点头,他可以作证,他亲眼看到了。

皇帝张嘴又闭嘴,闭嘴又张嘴,反复几次,怒拍案几:“混账东西,谁允许你这么做了。”

萧宴宁死猪不怕开水烫,哽着脖子,一点认错的意思都没有:“儿臣见他用那玩意用的十分趁手,也想试试。没想到于镇抚使也是血肉之躯,经不起烫。”

话音刚落,他吸溜一声,又把哽起来的脖子缩了回去。

他脖子上还有伤呢。

皇帝看着萧宴宁身上那些的血迹想说什么愣是没说出来。

这时于桑开口了:“皇上,福王不过是一时好奇冲动,并非有意对臣如此。”

“于镇抚使说错了,本王是好奇,但没有冲动,是深思熟……”

萧宴宁话没说完,皇帝拿起一本折子扔到地上忍耐道:“混账东西,你给朕滚出宫去……”

萧宴宁很听话地站起身,走了两步,他回头看着皇帝:“父皇,那儿臣还要去给母妃请安吗?”

“滚!!”

萧宴宁:“……”滚就滚。

萧宴宁出宫时,宫门守卫换了一拨,看到他,众人都有点心惊。

福王行事如同无赖,他们实在是很难应付。

砚喜这次没能跟上萧宴宁,便备好了轿辇,一直在守在宫门外等着。

他快把脚下的地面踩出坑了,终于看到了萧宴宁从里面出来。

只是还没来得及高兴,看到萧宴宁身上的伤,砚喜心下一惊:“王爷。”

“回府。”萧宴宁道。

砚喜忙迎他入轿。

轿帘落下,萧宴宁脸上的神色尽消,他抿着嘴,神色阴沉。

回到王府下了轿,萧宴宁吩咐道:“砚喜,你亲自去一趟梁府,告诉梁夫人让她放心,梁靖不会有事。”

砚喜:“是。”

萧宴宁换好了衣服,自己一人去了书房内。

他摊开白净的宣纸,用虎头镇纸压着,然后在上面书书写写。

不知道过了多久,萧宴宁看着满是字的纸张皱起了眉。

他列出了所有皇子母妃的母族,妻子的母族,还有他们轮值的地方和势力范围。

然后静静看着。

自古以来,一个人若被冤枉,那谁是最大利益得到者,谁的嫌疑最大。

此次安王谋逆之事一出,无非是皇位的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