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梁靖所想,即便这样,萧宴宁还是应了。
两人闲散地坐在那里,吃着肉喝着小酒,挺惬意。
到灯被点燃时,砚喜在外面交代下人说是下雪了地面很滑,要注意别摔倒了。
萧宴宁听罢,突然起身走到窗前推开小窗。
他站在那里静静地望着外面,雪花簌簌随风潜入房内,飘落在人脸上带起一丝阴凉。
萧宴宁看着漫天飞雪,不知道是不是喝了几杯酒的缘故,突然想到前世自己拿到体检报告的那天,也是雪满天。
他坐在车里,体检报告被扔在一旁,那时他既无对未来的绝望也没对病情的悲凉。
他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哦,原来是这样。
他活着,他离开。
他的世界是黑是白,好像也就那样。
他的一生,得到了一个报告,得到了一个结果。
就那样而已。
“宴宁哥哥,快把窗关上,留个细缝就好了,别冻着了。”梁靖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萧宴宁回头,只见梁靖脸上有几分着急,他快步走来,一边伸手关窗,一边把人拉回火炉旁:“宴宁哥哥,雪有什么好看的,你看你的手都凉了。”
梁靖拨弄着炉子里的炭火,火苗大了不少,火光跳跃着照亮了梁靖那张俊秀的脸,一时间萧宴宁心里浮现一个想法,梁靖就好像是一团火。
在他的世界里跳跃出不一样的色彩。
很活泼,很鲜亮,与众不同却又是触之可及的温暖。
看着在火光照耀下,容颜显得格外温润柔和的少年将军,萧宴宁蓦然笑了。
梁靖抬头看他,眼中有疑惑有不解,他道:“宴宁哥哥,你怎么了?”
“没什么。”萧宴宁伸手端起一杯温好的酒,他的心情肉眼可见的愉快起来:“梁靖,一起喝一杯。”
梁靖不明所以,却仍旧笑嘻嘻地端起酒举起杯和他一起仰头喝下。
喝完,萧宴宁靠在椅子上,他道:“梁靖,我是个很偏执的人。”
梁靖没有听清,疑惑道:“什么?”
萧宴宁闭上眼睛,没再吭声。
梁靖大概以为他困了,便把火炉往他身边挪了挪,又给他披上披风。
“宴宁哥哥,这里太冷,你休息一会儿,我叫你回床上睡。”
“嗯。”
***
两人在庄子里又呆了五天,等天彻底放晴才离开。
回京的路上,梁靖说今年的雪有点大。
萧宴宁点头,雪太大,对一些达官贵人来说,雪大可以赏雪景,只是对于一些老百姓来说,雪太大可能是灾。
眼下还未到十二月,已经下了两场大雪。
今年的天都比往年要冷,按照经验后面肯定还会有更大的雪。这些事,内阁肯定会接到折子,继而向皇帝禀述。
早做准备,用不上最好。
回到京城,萧宴宁第二天上朝时被皇帝当众骂了一顿,说他一年到头三天两头这不舒服那头疼,站在朝堂上的时间还不如身体不好的康王。
马上年到尾月到末了,在封印之前,他只要不是病得起不来,就得站在朝堂上。
皇帝火气有点大,萧宴宁没敢还嘴,偷瞄了康王两眼,康王察觉后朝他无奈一笑,又不是每个人都能像萧宴宁这样,光明正大偷懒而不受皇帝痛骂。
萧宴宁也觉得自己最近有点飘,于是在皇帝的痛骂中,他老老实实连上了几天朝。
又过了几天,雪又飘飘而落。
这次京郊百里处还真出了事,说是雪太大,有老百姓的家都被雪给压塌了。
皇帝这几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心火旺盛得厉害,脾气很是暴躁。朝堂上每天都要骂一批人,连秦追都被骂过,更不用说萧宴宁了。
知道皇帝心气儿不顺,百官打起了精神熬,就想着熬到封印就好了,结果又出现了灾情。
皇帝本来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