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顾及身份体面,他都想把人扒拉开,自己站在最前面。
安王在不远处翻身下马,然后快步走上前对着太子行礼:“臣参见太子殿下。”
身后跟随的将士则跪拜在地,齐声呼喊:“参见太子殿下。”
声音浩然,听到之人心情澎湃。
太子含笑握着安王的手:“孤奉父皇之命迎三弟回京,三弟不必多礼。”
安王神色恭敬:“礼不可废。”
太子又笑了笑指着身边之人:“不只是孤和百官,其余兄弟也来接你回京了。”
安王顺势和其他兄弟打招呼,萧宴宁这次倒没当显眼包,只是喊了声三哥就不再吭声了。
不管安王对这次突然被召回京心里有没有什么想法,但此时此刻,他仍以太子为尊。
安王入城之后没有回王府,直接入宫面圣。
据后来所传,父子多年不见,再次相见,场面分外温馨,皇帝更是拉着安王的手夸赞他不愧是自己的儿子。
安王对皇帝十分崇敬,言语之间未曾因自己身上的功劳而倨傲,甚至比以前还要小心谨慎。
和皇帝诉说了一番父子情,安王又去见了芸妃,这才回安王府。
萧宴宁当晚在府中摆好了酒菜,桌子上有一道红烧鱼,是萧宴宁特意吩咐厨子做的。
夜幕降临,梁靖来了。
不穿铠甲的梁靖身上没了肃杀之气,眉眼清俊,站在那里像一个温润如玉的书生,只是说起话来不如书生文雅。
几个月不见,萧宴宁看着梁靖,梁靖看着他。
有点生疏,但又没那么生疏。
相互注视着不知多久,两人突然笑了,那点疏离的气氛消失殆尽。
萧宴宁:“快别站着了。”
梁靖也没客气,直接坐到他身边。
王府中没人离萧宴宁这么近过,一个人的体温带起了一丝莫名的滚烫之感。
萧宴宁目光沉沉,招呼他吃菜。
肚子里装了食物后,萧宴宁亲自为两人斟酒。
他们之间也没那么多讲究,怎么舒服怎么来,毕竟空腹喝酒不好。
两杯酒下肚,萧宴宁道:“你母亲还好吗?”
梁靖眼中浮起笑意和感激,他道:“母亲她很好,多谢宴宁哥哥这些年帮我照顾她。”
萧宴宁摆了摆手,能让梁母安心的是梁靖,他能做的不多。
萧宴宁没有问边境之事,梁靖也没有问京城发生了什么,两人就那么对着月吃着酒聊着天。
等吃饱喝足,萧宴宁拿出福王府的令牌递给了梁靖。
他说过,会给梁靖一块令牌,让他随意出入福王府。
这令牌萧宴宁原本想在边境就给他,最终还是算了。军营人多眼杂,这玩意象征着皇子身份,梁靖拿着有些不方便,万一被人发现,徒增是非。
现在正好,鱼养大了,房间准备好了,人也回来了。
福王府的令牌也该给了。
梁靖酒量很好,他接过令牌时像是醉了,手都有些颤抖。
反复看了几遍,他紧紧握着:“宴宁哥哥,我一定会好好护着它……”
萧宴宁幽幽道:“一块令牌而已,丢了再来拿就是,难不成还要当个宝贝死死护着。”
梁靖:“……”心底浮起的感动瞬间散了。
因为回京第一天,梁靖要回府陪梁母,萧宴宁便让砚喜送他回去。梁靖本来可以骑马回家,不过还是很听话地坐上了福王府的马车。
回家的路上,他心想,这样就很好了,其他的来日方长。
把人送回去时,砚喜笑眯眯道:“梁将军可喜欢那道红烧鱼?”
梁靖:“喜欢。”不只是鱼,还有那个为他准备鱼的人。
砚喜笑道:“就知道将军喜欢,鱼是王爷回京之后亲自养大的。听说将军要回京,王爷让厨子做了好多顿鱼,尝试过不少,嘴里都上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