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在萧宴宁心里根本没过去吧。
温染着急,梁靖呆傻,砚喜则慌了,不管发生了什么事,萧宴宁还未成婚,去这种地方不合适。
为了萧宴宁的名声着想,为了回京不被皇帝和皇贵妃骂,砚喜也得阻止,于是他快速道:“公子,今天太晚了,咱们也没收拾一下,要不明晚再去吧。”
他一会儿就派人快马加鞭把此事告知安王,让安王连夜派人把这个什么艳春楼给拆了。
萧宴宁的目光轻轻落在砚喜脸上:“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走。”
说完这话,他抬脚。
他这般态度,明知是错,砚喜也不敢再劝。
温染在后面戳了戳梁靖:“真要去?这行吗?”萧宴宁这身份去这种地方,安王知道了怕是要疯吧。
梁靖麻麻地看了他一眼,心里恨死他了。
行不行,他说的算吗?
梁靖了解萧宴宁的性子,此举摆明了是要给他一个教训,行不行,他都得受着。
他现在就是有点纠结,萧宴宁到底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如果真当成听曲说词之地,一会儿会不会对他失望,如果知道这是什么地方,那他怎么知道的?在京城也曾去过吗?
梁靖想着这些,心乱七八糟地吊了起来。
艳春楼三层,红灯楼挂满了,这么一个特殊的地方,远远就能瞧见。
拐个弯,走近了,萧宴宁刷的一下子打开手里的折扇轻轻摇着,像极了一个矜贵的小公子。
望着燕春楼三个字,他蓦然笑了,扇子也摇得更欢了。
原以为是艳春楼,没想到是燕春楼。
看来自打听到这个名字开始,他心里就有了成见。
门前画着浓妆在那里迎来送往的老鸨,看到浑身矜贵的萧宴宁立刻明白这是一只肥羊,于是拿着帕子上前笑道:“这位公子眼生的很,可是第一次来?天冷,交个朋友,进去喝一杯吧。”
“是吗?”萧宴宁用手摸了摸折扇笑道。
梁靖噔噔噔走到他跟前,皱着眉头:“七哥……”
老鸨满脸真诚:“那当然了……”眉目流转间看到了萧宴宁身后的人,老鸨抿嘴笑了:“是温公子啊,怎么站在这里不进来。”
“你们认识?”萧宴宁扬眉惊讶道。
老鸨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温染,脸上的笑更深了:“原来是温公子的朋友,大家都是一家人,快进去吧。”
梁靖伸手拽住萧宴宁的衣服,不想萧宴宁进去。
萧宴宁看着他,精致的容颜在灯火之下显得有些疏离有些冷漠,他薄唇轻启,眼底哪有一丝笑意:“进去。”
梁靖心下一抖,松了手。
他这时才恍然萧宴宁其实一直在生气,只是这么多天,他未曾表现出来半分,自己也没有觉察到。
时机到了,账,一起算。
温染望着燕春楼门前的灯笼,心里浮起四个字,天要亡我。
早知道梁靖和萧宴宁关系这么好,他当时就不该嘴贱。
他知道梁靖是萧宴宁的伴读,但他也是经过这么多天的观察才知道萧宴宁把梁靖看做弟弟啊。
将心比心,要是换做是他,有人把自己弟弟带到这种地方,他也不愿意也会不高兴,也会想抽死那个带坏自己弟弟的人。
但这些天也没见梁靖说过萧宴宁不高兴啊,他稍微给自己一点暗示,萧宴宁就算绑着他,他也不会来青州城。
还有,萧宴宁这是什么破毛病,知道梁靖来过青楼,所以自己也要赶来瞧一瞧吗?
温染上前两步挥开招呼自己的老鸨,他拉着梁靖:“我说,你不劝劝吗?”
梁靖看了他一眼,眼中带着戾气,他压着声音极力克制道:“今晚,他要是有事,你也别活了。”
温染:“……”
他都气笑了,梁靖讲不讲理,萧宴宁一个王爷,要真是看上楼里的哪个姑娘,他还能拦着不成。